胡尊倒是沒有因為他的質問而動怒,反而點了點頭,語氣毫無波瀾:“意料不到的事情才會被稱之為意外,所以這次的神節,我并不希望出什么差錯。”
他第一次抬頭看向唐小風,那雙眸子里不夾雜什么情緒:“我希望,能讓我的人暫時接手這里的布防,等到神節賜福結束后,我三人也好順利回去給個交代,如今境遇掙扎,最開始我們表現得越順從,也就越安全。”
胡尊的語氣仿佛永遠都是如此特殊,無論多么軟的話,無論是不是在與人商榷,當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之后都會讓人感覺得渾身發冷。
就像一雙冷漠無情的眸子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你似的。
蕭白河這時侯也是微笑勸著:“唐神鐮不要覺得我們冒犯,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避免讓祭祀神殿抓到什么把柄,何況就算是我們的人接手了長澤神殿附近區域的布防,依然會聽從你的吩咐,畢竟他們也都是審判王庭的修士,是你的下屬。”
話落,他又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微有感慨:“這雨是越下越大了,不知什么時侯能放晴。”
唐小風側目看著:“雨下的太大,路實在不太好走。”
蕭白河道:“雨停了,自然就好走了。”
唐小風沉吟著,旋即問道:“賜福應該不是一件事麻煩事。”
蕭白河點了點頭:“麻煩的只有祭祀神殿。”
唐小風道:“我會允許王庭修士插手神殿布防,但我的人要參與輪換。”
蕭白河呵呵一笑,更顯富態:“我們難道不是一家人嗎?”
唐小風喝了口茶,瞇眼看向窗外:“在我們圣朝有句話,說天氣就像女人的臉一樣說變就變,現在看來,俗語都是有道理的。”
窗外前一刻還在瓢潑的暴雨,現在又變成了淅瀝瀝的珠簾,時斷時續。
......
......
“這小家伙兒,馬上就要成氣侯了。”
目視著唐小風離去的背影,蕭白河臉上的笑容不變,帶著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欣慰,亦或者是忌憚的情緒,他的眼神之中倒是有些唏噓。
在場三位神庭長老,只有他與唐小風接觸的時間最久,次數最多。
以往在神山上,在神庭之中,這位氣海天成,被很多人說寄予厚望也好,說眼紅嫉妒也罷的圣朝少年,幾乎所有時間展現出來的,都只是安靜和傾聽。
唐小風永遠都是跟隨在大神官的身旁,耳濡目染的聽著一些話,接觸著一些事情。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木訥少年。
人們尊敬他,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很少是真正因為他這個人本身,只不過蕭白河從來沒有小瞧過這個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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