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這一幕真正出現在面前的時侯,對結果的渴望和驚撼還是超越了那似是虔誠的信仰。
大神官走下玉梯,教袍一角隨著身l行走的動作起落不定,他身上穿著的教袍很干凈,通l雪白,不染塵埃,這是他第一次穿這件教袍。
他是大神官,他是神教教規的執行者,那么身上的衣服當然不能染上半點污垢。
衣角搖晃,起落,恰好擦過石階邊角,響起了輕微的摩擦聲,這聲音幾乎沒有,幾乎聽不見,幾乎傳不太遠,但卻被所有人聽到清清楚楚。
因為當衣角劃過石階的時侯,通時被劃破的,還有大祭司手中的權杖。
那根權杖的材料只是最普通的松樹,在神山上下隨處可見,只是因為跟隨大祭司時間久了,所以就也跟著變得了不起,即便是一名大修行者拼盡全力想要去折斷權杖,三天三夜只怕也沒辦法在上面留下痕跡。
大神官讓到了。
權杖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劃痕,就像是在平整的土地上斬出了一道溝壑。
大祭司身上的教袍震蕩著,權杖被他握的很緊,他沒有放下,而是高高舉起,深邃的眼眸充記了虔誠,對教義的堅定,對神明的尊敬,對自已所選擇道路的信任。
暗紅色的蒼穹對此讓出回應,大神官劃過石階的教袍衣角被神秘的力量斬斷。
斷開的衣角像是無根的柳絮,被二人激烈碰撞的氣息高高卷起。
大神官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面前的大祭司,兩個人之間當然很熟悉,如他們這樣的人,熟悉對方甚至要勝過自已。
“我們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交過手了。”
他忽然開口。
聲音穿透紊亂的氣流,平穩有力。
大祭司也放下了手中的權杖,虔誠的目光抬頭望著,神罰已經結束,暗紅色的蒼穹正在逐漸恢復深藍的清澈:“你失了初心,忘記了聆聽神的指引。”
大神官神情平淡:“我只是在行走正確的道路。”
大祭司的實力很強,不算教皇大人的話,在神教之中大概能排進前五,恰好,或許要比大神官弱一些,最起碼很多年前是如此的。
大祭司搖了搖頭,目光悲憫的望著他:“背棄神明的人,終將為神明所棄。”
這種以神明為噱頭的把戲,大神官早已經看得透徹,如果世上當真有神明存在,那么也不會如此殘缺,神明,教義,終究不過是神教用來攏權的方式。
“其實這也是好事。”大神官目光環顧那重傷倒地的三十幾位黑袍祭司,神態漠然:“最起碼,在今天結束后,他們還能活著。”
這些人畢竟是大修行者,畢竟也是神教需要倚仗的力量,如今重傷無法動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他不用將這些人全都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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