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權杖自然不是當初教皇手中的那柄,卻也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象征著神殿大祭司的身份和地位,與走下白玉庭柱的大神官對峙著,二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在庭下掀起亂流,讓足下石階玉梯呈現出詭異的扭曲。
大神官的身前出現了空氣擠壓而形成的圓環,那是二人之間看不見的交鋒所產生的強大壓力被凝成實質呈現,他最開始只是向前邁出了一小步,伴隨著二人之間的壓力越來越強大,他也在不停地行走拉近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神庭長老包括十二位紅衣主教盡數重創,通過喚神的方式反其道而利用神罰反噬,這樣的法子是他沒有想到的,但這樣的結果卻是大神官早有預見的。
在今日這樣的死局之中,大祭司和神子一定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會準備什么樣的法子應對?
大神官并不清楚,但他很渴望清楚。
決定勝負的關鍵在于自已,在于大主教,在于他準備的后手,但在這所有的準備浮出水面之前,他也不吝于去親眼看看大祭司和神子讓出的應對是什么。
可以說這是好奇,可以說這是底氣,甚至也可以說這是對通出一脈的強大對手所給予的尊敬。
無論是什么,大神官在整個喚神儀式過程中都無動于衷。
他不得不承認,祭祀神殿的準備稱得上出乎意料,稱得上了不起,最起碼將局面扳成表面上看起來相對平衡的模樣。
但,畢竟也只是表面上。
大神官順著石階玉梯走下去,與大祭司的氣勢對抗著,心里如是想到。
......
......
對于三位神座上的大人物來說,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是他們能夠預見的,算不上是什么默契,但總歸有著差不多的想法。
對于那站在神山各處的神教教眾來說,甚至包括祭祀神殿,審判王庭的那些判司和光明祭司來說,都是不曾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或者說是,如此...迅速,如此...激烈的地步。
這件事本就發生的突然,即便在教皇大人離去的這段日子里早有不好的預感,可從大神官走出神庭,再到如今走下石階玉梯,其實并沒有過去多么長久的時間。
若是掐著指頭細細數一數,大概也就是兩刻鐘?
這場以為能夠調和,實際發現根本無法調和的一場內部斗爭,在無數教眾那涌現出來的震撼還來不及消化的時侯,似乎就已經來到了尾聲。
那些平日里散在天南地北的大人物們極其罕見的聚集出現,然后遭受重創,就像是即將開場的華麗演出戲謔的落幕。
那戲臺上就只剩下了三兩個角色,猶在唱著。
剩下的人很少,那無數教眾心中的情緒卻從未有過的緊張,因為結果馬上就要有分曉了,就在大神官走下最后一節石階玉梯的時侯。
神座之上的大人物們動起手來,會是什么樣的場面?
這是很多教眾在內心之中出現過很多遍但卻絕對不敢宣之于口的念頭,這種想法光是在腦子里過一過就已經是對信仰的不敬,是內心不潔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