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都在看著走上山來的虞蘇,那心中的猜疑,困惑,審視,驚悸等等情緒都在這一刻迎來了最大化。
這是否是圣朝的一種示弱?
意味著圣朝已經不再擁有不可動搖的統治力,以至于孤身一人前來。
有人動了動嘴角,試著讓自已的臉上出現一點笑容,一個曾經只能仰望的龐然大物如今卻顯得有些凋零,若是在這種時侯露出些許笑容,那一定會是非常振奮自身的一件事。
而且之后的會談中,或許也能夠掌握主動權。
這不是簡單的一個微笑,更像是心態上自此時此刻以后所發生的強烈變化。
只是無論他們的嘴角如何用力,到頭來卻都發現根本無法變成笑容,因為四周的氣氛過于沉默,過于肅穆。
天山四周匯聚過來的云霧越來越多,越來越濃,越來越厚。
那些云霧在蒼穹之上變化不停,最終連綿成片,仿佛將整片天空全都遮掩起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空隙。
虞蘇距離天山越來越近。
那遮天蔽日的云層距離天山也越來越近。
壓力。
忽然有人咳嗽了起來,一位大修行者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不可名狀的壓力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彌漫在整座天山上下。
讓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天山門掌教始終在看著這位圣朝新皇,看著那身象征著帝王的衣袍在天地之中宛如雋刻的錦繡,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澎湃起來。
“陛下。”
天山門掌教躬身行禮,聲音中還帶著尊敬和興奮。
然后是純陽宗掌教躬身行禮,眼里通樣帶著敬意,那不僅僅是對圣朝的尊敬,也是對虞蘇的尊敬。
緊接著是承桑,罰惡菩薩,阿難菩薩,五果圣僧,大儒梁借。
天山之上,躬身行禮的身影越來越多,許多人眉頭緊皺,感受著那迎面而來的強大力量,然后也跟著行禮。
還有一些人的身影在顫抖著,比如先前試圖通過笑容來改變心態的那些勢力,他們直到此時此刻方才如夢初醒,方才發現獨身前來的虞蘇并非是意味著圣朝的沒落,反而展現出了和以前通樣強硬的態度。
他只是一個人,因為他根本不需要第二個人陪通。
那繡著赤金云紋的黑色衣袍隨著虞蘇走近在所有人的眼中漸漸放大,積蓄的云層翻滾不停,有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些微不可察的冷汗。
他們看著神情平靜冷漠,緩步行走上山的虞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那空洞沒有距離的雙眼卻仿佛散發著令人難以承受的威嚴,令人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這位圣朝的新皇,行走之間所展現出來的強大,令人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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