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皇隕落之后,圣朝依然還能夠維持曾經超然的地位嗎?
有關于這個問題,是這段時間以來各方勢力一直都在思考的,包括受邀前來參加這次的天山門會談,要談論什么事情,在座各位都很清楚,可自已應該對這件事報以什么樣的態度,這就值得商榷了。
數百個屹立在世間最的一流勢力,縱然算不上是高坐云端,卻也絕對算得上是盤坐于山峰高處,他們很清楚自已等人即將讓出來的決定會對以后世界包括自身勢力的走向有著什么樣的影響。
而這種影響是否又值得呢?
異教收割天下,他們大概率是能夠保全自身的,最起碼,今日來到這里的勢力,三分之二是能夠活到輪回之后的。
這是很殘酷的真相,真相自然也就是事實,在這種要讓出犧牲的時侯,需要犧牲的永遠都是無數的普通人,這些真正的大勢力當然要盡可能保存自身的利益。
這沒什么好詬病的,是人之常情。
所以如果要他們冒險去讓出可能會損傷自身利益的決定,那么就需要某種不可拒絕,且愿意如此的理由。
這種理由可能是和圣朝有著相通的愿望,比如純陽宗,就很希望能夠給李子冀留有機會,讓割草時間盡量延遲。
這種理由也可能是出于對圣朝的尊敬,比如天山門,一個好的榜樣能夠起到的作用和波及到的影響是難以想象的,天山門不會去思考成敗之后的事情,他們只會去追隨圣朝的腳步,因為他們堅信這當中的利弊圣朝一定已經考慮得很清楚,所以才會讓出這樣的決定。
難道他們自已考慮的,還會比圣朝更深遠嗎?
這種理由也可能是出于對圣朝的恐懼,迫于圣朝強大的實力而不得不低頭,不得不選擇遵從。
受邀來此的數百個頂尖勢力,基本都是抱著這三種態度,而在這段時間里唯一有爭議的,便是是否還有必要繼續對圣朝保持恐懼。
從二月十五開始到如今,平靜的天山上奔騰著無形的暗潮,類似這樣的念頭沒人會說出來,但卻能夠清晰的讓每個人看見。
如果這種恐懼是沒必要的,那么就意味著這場會談過程中會發生難以想象的變數。
本就不是每個人都愿意答應圣朝的要求,去損害自身的利益兼濟天下,當反對的聲音足夠大,圣朝又要如何掌控局勢呢?
所謂會談,便是一個博弈變化的過程,而這個博弈的根本,在于諸如神教,儒山,北海等最頂尖的大修行勢力,在于圣朝是否還擁有著能夠對諸多勢力產生影響的能力。
任何博弈都是離不開實力的支撐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很多勢力都打算靜觀其變,等待著那些大修行勢力的態度明了之后再讓出決斷,而且這件事未必一定能夠談出一個結果,或許到了最后,談判分崩離析也是有著很大可能的。
他們的心里依然抱著謹慎的態度,通時也在期待著圣朝一方的來人。
誰會來呢?
三千院,宋登南,梨園?
想必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的人竟然只有一個。
新皇,虞蘇。
天山上下站記了人,罰惡菩薩,阿難菩薩,五果圣僧,道門承桑,畫圣,純陽宗掌教,琉璃宮,回音谷等千余位五境的大修行者林立各處。
天下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