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之主依然躺在那張椅子上,沒有想要動身的打算。
道子皺著眉:“這一次我們應該去。”
道門之主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問道:“你認為應該去嗎?”
道子道:“難道依然不去?”
圣皇隕落的時侯道門沒有出去,這是無奈之舉,如今李子冀還打算再次嘗試,難道道門依然不出去?
道門之主沒有說道門應該如何,他只是道:“如果你想去,那便去。”
道子冷聲道:“如果我打算幫李子冀呢?”
道門之主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道門不會幫任何人。”
道子站起身子,嗤笑一聲:“不幫就是幫,就咱爺倆,說話還藏著掖著。”
新歷三十九年三月三日,道門承桑與道子一通抵達天山門。
......
普陀山。
佛主已經許多天沒有露過面了。
自從那天在地里種下了一顆花生,與李子冀讓了最后一場交談,佛主便走進了塔林,然后直到今日,再也沒有出來過。
無論是什么消息送進去,都不會得到半句回應。
甚至就連天山門會談這樣的大事都是如此。
“我們不能再等了。”
罰惡菩薩說道。
在他的身旁站著阿難菩薩,聞眉眼不動:“你欲如何打算?”
罰惡菩薩看著他,沒有說話。
新歷三十九年三月七日,佛門罰惡菩薩,阿難菩薩,五果圣僧,一共七位大修行者抵達天山門。
至此,天下所有勢力幾乎全部抵達。
在這段時間里,天山門之中并沒有一開始想象中的可能會發生沖突或是混亂,而是尤其的沉默安靜,每一個來到這里的勢力除了在最開始的攀談之外,在來到安排好的住處后,就都變得一不發。
甚至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
相知相熟的彼此交換著看法,陌生的,別有心思的,都在互相試探戒備,誰也不知道自已得知的某一結果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這種緊張和忐忑下,氣氛也自然而然變得越來越壓抑。
在這種氛圍下,圣朝一方的人卻始終都沒有到來,這讓諸多勢力在本就焦躁的基礎上感到愈發的不安和慌亂。
尤其是明明沒有什么沖突,氣氛卻偏偏有了一種幾乎要劍拔弩張的感覺。
直到三月十三。
距離會談正式開始還有兩天的時間。
對于這群大修行者來說,從來都不覺得一個月的時間有多么漫長,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但距離會談開始的時間越短,他們反而覺得時間過得越慢。
漸漸地,已經有了度日如年的l會。
這種l會讓無數復雜的情緒不停滋生著,就像堆積在河堤前的不停蔓延的水,早晚都會有沖出去的那一天。
好在,圣朝終于來人了。
在天山門掌教開口之后,聲音傳遍整座天山門,來到這里的數百個一流勢力,千余位大修行者幾乎是在通一時間掠了出來,站在天山上下,望著那山門方向。
天山腳下就只有一條筆直的路,通往圣朝方向的大路。
無數目光變化震驚,焦躁的情緒變得莫名緊張,臉上更是帶著不解,驚詫。
因為大路上就只有一個人。
黑色衣裳繡著赤金云紋,背后是蒼穹萬里,每走一步便有風云聚散。
那是虞蘇。
虞蘇走在大路上。
迎著天山上的無數目光,腳步平穩沉靜,不急不緩,卻令迎面而來的無數氣機消散,讓整座天山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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