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紫黑色的液體順著傷口流淌下來,被小碗接住。
滴答……滴答……滴答……
四個碗里很快就盛滿了污血,姜大郎手腳上的黑色線條也越發暗淡,最終消失無形。
小狐貍小心的端著碗放到屋外。
陽光照射下,碗中升騰起陣陣黑色的煙氣。
同時,碗中污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只剩下薄薄一層。
過了一會兒,姜大郎悠悠醒轉。
他一骨碌爬起來,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大腿。
“俺還活著?俺沒死?”
大白點了點頭,“你的狀態很好,好得很。恭喜你又恢復到年輕時的狀態,怕是又有三五十年可活。”
聽到這話,姜大郎頓時激動地淚流滿面。
他“噗通”一聲跪倒下去,“多謝白郎中!多謝白郎中!”
大白不敢居功,而是用手掌引向有蘇氏四兄弟。
“你的恩人是他們,你要謝的話,就好好謝它們吧。”
姜大郎目光狐疑的看著四個人。
這幾個家伙扒自己衣服,把自己脫得精光,還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腳。
他們也是郎中?
哪有郎中這么看病呢?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都受不得,要是女病人,豈不……豈不……
姜大郎無法想象那種畫面。
有蘇氏四兄弟原本也不在乎姜大郎的感激。
它們來這里純粹就是展示自己的,有價值才能贖罪。
姜大郎只要活著就行,至于感謝不感謝的,不重要。
大白也察覺氣氛尷尬,于是把裝有姜圓的布袋子塞到姜大郎手中。
“你的身體已經無礙,快些回家去吧,莫要讓你家人擔憂。”
錢幣叮當碰撞的響聲傳入耳中,姜大郎瞬間回過神來。
糟糕!
今天出來賣炊餅,剛開張就遇到這事。
現在都過晌午了,一車炊餅都完蛋了。
“多謝白郎中,多謝白郎中。”
姜大郎揣上錢袋,慌慌張張的打開門板向外跑去。
跑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將一籮筐炊餅放到醫館中。
“白郎中,您還沒吃東西吧,這些炊餅就是俺的心意,您墊墊肚子吧。對了,還有小咸菜,我家娘子親手腌制的,您嘗嘗味道如何。”
大白和岳川也不客氣,拿起炊餅就著咸菜就吃起來。
幾個小狐貍來了一場大保健,也都餓的夠嗆,拿起炊餅就咬。
可是剛吃進去就“呸呸呸”的吐了出來。
“什么東西?寡淡無味!”
“干干巴巴,罵罵咧咧,不潤滑。”
“還是肉好吃,俺想吃肉。”
“這種粗食,就是喂豬豬都不吃,喂狗狗都不聞。”
大白:……
岳川:……
小狐貍把炊餅丟到地上,還嫌惡的踩了幾腳。
“前輩啊,哪個……我們的本事您也看到了,我們能不能贖罪啊?”
岳川咬了一口炊餅,然后指了指地上。
“我教你們一首詩――鋤禾日當午……”
小狐貍滿臉疑惑,“鋤禾是誰?為什么要日當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