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氏慘遭滅門,千里逃亡,最困難的時候糧盡水絕,全靠豆子充饑維生。
他們過過苦日子,也知道食物的可貴。
但有蘇氏狐族不一樣。
它們從小養尊處優、吃喝不愁。
每餐每飯都是肉食,什么時候吃過炊餅?
更何況,姜大郎做的炊餅手藝真不咋地。
又在竹筐中捂了一上午,一點焦酥脆的感覺都沒有,純純的大面餅子。
可是再怎么,也不能像有蘇氏這般,糟踐糧食。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岳川指了指地上的炊餅,說道:“你們整日坑蒙拐騙,不事生產,不知糧食可貴。而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就是,愛惜糧食、珍惜勞動成果!撿起來,吃下去!”
四只小狐貍全都垮了臉。
“這……”
“這都臟了,怎么吃?”
岳川冷哼一聲,“臟了?那也是你們自己糟踐的!”
說完,岳川又咬了一口自己的炊餅。
雖然味道不怎么滴,但配合腌蘿卜干,也能下咽。
不得不說,姜大郎娶了個好媳婦。
看到岳川和大白津津有味的樣子,有蘇氏小狐貍頓時明白,這不是開玩笑。
對方并不是故意拿捏自己。
為首的小狐貍撿起炊餅,撣了撣上面的灰塵,然后一口咬下去。
用力太猛,咬到了舌頭,頓時鮮血橫流,滴滴答答灑在炊餅上。
岳川笑了笑,“你還真不吃素!”
小狐貍顧不上疼,咬了幾口炊餅,甩開腮幫子嚼起來,最后實在難以下咽,就抓了幾塊腌蘿卜干。
“咦?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其他小狐貍見到大哥的舉動,也紛紛撿起炊餅,擦干凈上面的灰土,然后大口大口嚼了起來。
配合著腌菜,很快就把一大塊炊餅吃下去。
岳川不由得想起胡七、胡八來。
當初在蝗廟里偷供品,還亂拉亂尿,最后含著淚把蝗廟打掃干凈。
有蘇氏這幾個,待遇好多了。
岳川說道:“它們幾個是冀州有蘇狐族,來姜國……嗯……增長見識的,剛才那些病號就是它們弄的。”
大白已經猜測出來了。
不過大白猜不出的是,師父把這幾個肇事者帶到醫館干什么。
“它們行為雖然卑劣,但念在它們年幼無知――”
“前輩,我們都一百多歲了,也不算年幼,更不算無知!”
看到四只小狐貍挺胸腩肚,一臉驕傲的神情,岳川很無語。
他娘的,給你們改判都改不了啊。
“念在它們智力發育不完全,沒有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再加上認錯態度良好,又取得被害人諒解,沒有造成嚴重的社會危害,所以做出不起訴決定,從輕發落。”
四只小狐貍一臉懵逼,滿頭霧水。
什么什么?
怎么一個詞都聽不懂?
還沒等它們開口,岳川就已經宣判下來:“罰他們勞動改造,而你就是它們的監督人。每日敦促它們干活,用勞動贖罪。”
大白點了點頭,“可是它們逃跑的話,我攔不住啊。”
大白孤家寡人一個,有蘇氏狐族有四個,大白就是三頭六臂也不夠用的。
岳川無所謂的說道:“跑?叫它們跑!隨他們跑!天涯海角都不怕!”
大白不明白,四只小狐貍卻清楚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不會跑的。”
“我們要在這里勞動改造。”
“我們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