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鑼嘹亮,傳到城墻附近,千里鳳和楚老大奮力指揮,銳字營如潮水般退去。
先登營主將崔九咬著根雜草走來,疑惑道:“這幫兄弟攻城的章法不錯,沒多久就能占據城頭,咋不打了?”
李桃歌將北門和東門戰況道明,崔九首次滿臉凝重道:“大漠重騎?操!姓郭的真舍得下血本,竟然鼓搗出這種大殺器。大少爺,俺們先登營沖城是把好手,用來對付重騎,相當于雞蛋碰石頭,別指著我們去破陣,崔老九不許弟兄們白白送死。”
李桃歌含笑道:“燕云十八騎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會懼怕一支重騎?”
崔九翻了記白眼,呸的一聲,吐出口中枯草,“別玩激將法,沒用,云帥早就告訴俺們一個道理,要命不要臉,要臉會丟命,想要對付重騎,必須要柳宗望的陌刀營,或者云字營和燕字營和他們對沖,要不你去問問蘿梟世子,草原狼騎敢不敢和重騎對陣,俺們先登營絕不干那種蠢事。”
李桃歌挑眉笑道:“知道步卒打不了重騎,我也沒想著要你們送死,打了那么久,勞心又勞力,扯點閑淡不是挺好么。”
卜屠玉悄聲道:“老大,要不然派隴淮軍重騎去和他們打一場?”
李桃歌慎重說道:“你這敗家玩意,能不能省著點過!你爹摳摳索索攢了半輩子,才攢出四百重騎,你一個念頭,就想把家底都折騰光?別急,太子旁邊不是有金龍衛嗎?圣人近衛,豈是邊軍可比,有他們在,太子必定安然無恙。”
卜屠玉嘟囔道:“我這不是害怕太子遭遇不測么,既然有金龍衛,咱就不充大頭了,老老實實觀戰唄。”
途徑南門,恰逢鹿懷安和賀舉山在指揮保寧軍撤離,二人甲胄沾滿血跡,頭盔不知所蹤,披頭散發狼狽不堪,賀舉山肩膀還插著半支箭,護城河那邊,到處是保寧軍尸體,一摞接一摞正在往回拉,看來損失慘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