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庸自信滿滿笑道:“再勇猛的將士,遇到窩囊主帥,照樣是扶不上墻的爛泥,若不是本將身先士卒,登城斬將,給他們鼓舞了士氣,城頭哪有那么好上。瞧見沒,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攻破城門,活捉郭賊。”
田桂含笑道:“真要是活捉郭熙,奇功一件,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是……郭熙為人陰毒狡詐,不是那么好抓的吧?”
歐陽庸伸臂展開披風,風雪一吹,衣衫獵獵,頗有些神勇氣概,他扯著嗓子喊道:“傳我將領,派三營復州兵沖城,一營攻吊橋,另外兩營分別從南北邊緣登城,三刻以內,本將要和郭賊共飲一壺酒。”
副將領命離去,跑去軍中發號施令。
田桂扭頭望向大軍,其中有八成是復州兵,陣亡了幾千人,又有幾營在城墻血戰,滿打滿算不過五六營人馬,再派三營攻城,只余一萬左右士卒坐鎮右翼。
再看到郭熙有恃無恐的模樣,田桂隱隱覺得不對勁,于是勸說道:“歐陽將軍,先不要調兵遣將,以防其中有詐。”
歐陽庸冷笑道:“怎么,怕本將立下奇功之后,在你田將軍頭上作威作福?哼,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雖然你我二人不是朋友,但同為太子效力,算得上是一條船上的門客,即便日后飛黃騰達,本將也不會為難一個庶民。”
下之意,自己出身高貴,不屑于草民出身的家伙爭來斗去。
田桂皺起眉頭說道:“關系到大軍安危,最好稟明主帥再做決斷,太子正在帥帳歇息,可以去找太師商議。”
歐陽庸心生不滿,倨傲說道:“田將軍沒聽過那句話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一個領兵出征的大將軍,只聽殿下號令,為何要對宮內寺人聽計從?他是負責給太子傳道授業的,陣前的事,還是少管為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