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二人平時關系不睦,歐陽庸哪肯將實情告知,用靴底扒拉著積雪,試圖將吐出來的污穢掩蓋,梗著脖子說道:“誰告訴你本將身體不適?只是沖了幾次陣,偶感疲憊,喝點酒緩緩神。”
“小侯爺親自沖城?”
田桂望著地面,驚訝道:“真是咱們太子府的虎將,沖城累到吐,殺了幾進幾出,甲胄居然都沒染紅,看來將軍身手了得,我得稟明太子,為歐陽將軍請功。”
歐陽庸神色慌亂,辯解道:“沒見到本將在喝酒嗎?喝得太猛,吐了幾口而已,不勞田將軍費心。你剛才說什么來著?納蘭烈虎詢問北門戰況?他又不是太子,為何要對他稟明戰況。”
田桂笑道:“納蘭將軍是咱們太子府武將之首,他派我來,我不敢不聽,歐陽將軍若是不滿,盡可以與他面談。”
歐陽庸冷哼一聲,沒敢再大放厥詞。
納蘭烈虎是皇后遠房侄子,太子表親,光是這層關系,府里就無人敢惹,更何況人家有真才實學,打遍府中無敵手,歐陽庸再狂妄,也不敢和納蘭烈虎叫板,平時一口一個大將軍,喊得比親孫子都膩乎。
田桂望向城池,大感訝異。
復州兵已經登上東北角和西北角,將箭樓的叛軍殺個精光,人數雖然不多,但已經站穩腳跟,后面的士卒不斷從云梯涌上,大有立刻占據城頭的架勢。而叛軍主帥郭熙,負手站在北門正中,一身鎧甲極為顯眼。
田桂驚嘆道:“復州死士,名不虛傳,其它三門都沒打出優勢,唯獨北門優勢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