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不敢怠慢,一躬到底,“見過元大人。”
元嘉輕笑道:“年輕時候,跟隨圣人來過安西都護府一次,恰逢夏季,清爽宜人,我還笑稱是避暑納涼的好去處,在本地建一所行宮,吃瓜消暑多愜意。沒想到一入了冬,竟然冷的離譜,比起北庭都不遑多讓,你去年在這里待了半年,正值最冷的季節,還要戍守邊關與蠻子廝殺,真是受了大罪。”
李桃歌恭敬道:“晚輩替父受過,理當如此。”
元嘉指著對面椅子,一團和氣道:“李家的人在老夫面前,用不著拘束,好幾代的交情,想生分也生分不起來。坐著說話,喝口熱酒,驅驅寒。”
凍僵的嬰兒尚歷歷在目,李桃歌一本正經說道:“晚輩軍務在身,想見太子。”
元嘉慢悠悠飲了口酒,說道:“太子誤食了睡草,睡了好幾天了,一天最多醒兩個時辰,你要想見他,估計要到明日丑時,況且醒了之后,如同大醉,恍恍惚惚,口不能,再緊急的軍務,也得等他病好了再說。”
李桃歌面容一僵。
他還是初次聽聞睡草,有那么多御廚御醫,怎會誤食?食用后睡了好幾天。
皇家的人,難道都是酒囊飯袋?
元嘉開了口,他也不好強人所難,“那晚輩等太子清醒再來,告辭。”
“別急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