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煙升騰,雪花飄落,城里不再有兵戈擾攘的氣氛。
李桃歌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下,終于體會到久違的清靜。
太子想用戰功來鞏固儲君地位,打壓劉甫在保寧都護府的勢力,這里既有大義,也藏有私心。
一旦太子完全掌控保寧軍,劉甫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再也沒有資格去爭奪九五至尊。
兩大都護府加在一處,疆域占據大寧半壁江山,誰還有能力同太子斗?即使圣人想要另立新太子,也要掂量清楚,于是太子和公羊鴻急于撕破臉皮,要將復州兵和宮家兄弟的保寧軍搶過來,大軍在握,方能進退自如。
太子又憨又傻,當然不會想的那么通透,一系列謀劃,大概出自含象殿那位六旬老婦。
納蘭皇后。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一隊人馬在城中疾馳。
其中朱色官袍赫然醒目。
整個安西都護府,只有兩人是二品,一位是郭熙,一位是柴子義。
郭熙當然不可能跑到沙州城,這位縱馬的大員正是巡察使柴國舅。
他怎么來了?
李桃歌心頭閃過疑惑,大搖大擺攔到路中,行禮作揖,大聲喊道:“卑職參見巡察使大人。”
道路突然冒出一人,嗓門又奇大,還以為是刺客,嚇得柴子義臉色蒼白,險些從馬背摔下,等看清了少年面容,柴子義緩了口氣,正了正進賢冠,嗔怪道:“世侄,你這一驚一乍的,差點把我給弄出毛病。”
李桃歌笑了笑,問道:“大人不是坐鎮固州嗎?咋跑到沙州城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