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很郁悶抓住馬鞭,瞥過頭,“云帥,心里正煩呢,就別拿我打趣了。”
“讓我猜猜看,是誰辣手摧花。”
張燕云揉著沒幾根的胡茬,眉飛色舞道:“聽說你這幾天,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獻殷勤,一個是蘿芽郡主,一個是墨谷出世弟子墨川。這條大街,可不是通往綏王府的路,再說蘿芽對你有意思,即便是霸王硬上弓,她心疼如意郎君,不會把俊俏的臉蛋抓花,所以本帥斷定,是墨川姑娘撓的!”
李桃歌苦悶道:“云帥,能不能別在傷口撒鹽。”
張燕云哈哈大笑道:“走吧,心灰意冷之際,最需要好友安撫,本帥請你喝酒,喝花酒!”
太極殿。
作為圣人寢宮,這座宮殿略顯寒酸,最矚目的僅是一對栩栩如生的銅鶴,殿宇正中央有一處幔帳圍繞起來的大床,四周燃有拇指粗細的蠟燭,以幔帳為軸心,正巧擺成陰陽圖案。
靜,靜的出奇,靜的壓抑。
一襲玄色蟒袍的劉甫跪在幔帳旁邊,已經兩個時辰,額頭掛滿虛汗,一滴一滴落在金磚之上。
偌大的宮殿里,僅有自己的喘息聲。
執掌大寧半個廟堂的權勢王爺,如今大氣都不敢喘,克制著胸膛起伏,盡量使呼吸平靜。
在昏暗的燈光中,隱約能看到幔帳里豎起手臂,一個哈欠過后,蒼勁的聲音傳來,“你太性急了。”
劉甫慌忙將額頭貼于金磚,屁股朝天。
能讓瑞王心甘情愿匍匐在地,只有當今的大寧天子。
蒼勁的聲音說道:“你今年四十有二了吧?已過了不惑之年,早該將這俗世中的迷瘴看透,可行事心性仍像個孩子,究竟何日才能長大。”
“我四十二歲那年,掃除舊室,榮登大寶,你與朕差的太遠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