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黃鳳元含笑道:“沒有嗎?看來大家都是安分守己的順民。”
“有人判處過流刑,不敢承認嗎?”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監獄中響起。
李桃歌皺起眉頭,朝那人打量,二十左右的年紀,相貌陰沉威武,眉眼透露著一股飛揚跋扈,雀金裘,云皮靴,富貴逼人。
敢明目張膽和李家叫板,攏共就那么幾位,這名年輕人是瑞王劉甫的嫡長子,劉賢。
劉賢名字中有個賢字,為人卻跟賢字一丁點都不沾邊,是個徹頭徹尾的惡胚,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曾經年幼時欺辱過父王側妃,將側妃騎在胯下玩樂,稍有不從便用刀子剜肉,當街砍死過禁軍,并將頭顱割掉,懸掛于橫門大街牌坊,至于強搶民女和欺壓百姓的惡行,如同家常便飯數不勝數。
人之初,有的性本善,有的性本惡,這劉賢是惡中之惡。
傳聞劉甫對他也是深惡痛絕,經常打罵訓斥,若不是貴為嫡長子,哪容得下他胡作非為,早就宰了泄憤。
黃鳳元笑道:“大寧律中,答,杖,徒,流,死,死罪之次即為流,可見流刑之重。刑部一般將犯人流放至北疆西疆,那里窮山惡水,苦寒之地,能回來者百里無一,判處了流刑,還能回來在國子監讀書,那位監生莫非是在信口開河?”
劉賢陰冷笑道:“信口開河?你問問李白的兒子,本世子是否在信口開河,整座永寧城都知道,他替父流放了三千里,還想要瞞過天下人不成?”
李桃歌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替父流放三千里,又不是我犯了律法,替父受過,難道還要拿出來遭人唾棄?”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這人的老子絕不是李家至交,既然對方敢大張旗鼓叫囂,他也不在乎對方究竟是何身份,瑯琊李氏的獨子,似乎沒有示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