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實誠人,不是無賴,輸了就是輸了,做不得假。
張燕云叉著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天佑本帥,投壺如探囊取物!黃口小兒,膽敢在本帥面前放肆,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響徹云霄。
李桃歌在府里待了半天,察覺人少得可憐,往日里車水馬龍的場景消失不見,只有一名侍衛寸步不離,習慣了喧鬧,猛然靜寂下來,多少有些不適應。
問過張燕云才知道,巫馬樂,崔九,上官果果,這些主將副將們賜了宅院,各自回家休養,十八騎四萬余人,安頓在了般若寺和禁軍大營,還有一部分派到運河值守,整座國公府空蕩蕩的,鳥鳴都清晰可聞。
一陣咕咕亂叫聲響起,張燕云拍著肚子說道:“奶奶的,新搬來兩天,廚子都沒找到呢,走,出門尋點吃的。”
李桃歌問道:“那八名舞姬呢?她們不會只跳舞吧?”
張燕云斜了他一眼,說道:“她們是郭熙的耳目,是八把懸在喉嚨的利劍,帶在身邊,不知哪天就被抹了脖子。沒出安西都護府,我就派人把她們送回去了,你天天跟在我身邊,不知道哇?”
李桃歌憨笑道:“沒注意,我以為你把她們藏起來了。”
張燕云鄙夷道:“就這還當侍衛呢,耳聾眼瞎,本帥嗝屁了,你只會在那傻樂。”
李桃歌辯解道:“那倒不至于,云帥對我有恩,死了之后,我得燒紙上香,逢年過節擺好瓜果點心香燭,別在下面餓著。”
突如其來的一腳,正中他屁股蛋,“烏鴉嘴!老子福大命大,比王八都能活!敢咒我,滾你奶奶的!”
張燕云害怕有百姓認出來,不便在大街閑游,兩人干脆換成了常服,褪去甲胄朝服的燕云十八騎主帥,其實是名挺普通的年輕人,長相普通,身型普通,除了有股難的貴氣,幾乎和老百姓無異。
倒是劍眉星目的少年郎模樣出彩,穿了件粗布長袍也難掩姿容,沒走幾步,引來女子駐足觀望,對他指指點點,當年李白以俊美名動皇城,如今十六歲的少年,隱隱有子承父業取而代之的形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