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將士卒吹的臉龐僵紅,寫滿慷慨赴死的果決。
有三騎處在烈字營和配隸軍中間,略顯突兀。
裹著臃腫棉襖的老孟朝左邊李桃歌看一眼,又朝右邊小傘瞪一眼,口中噴著長長白霧說道:“你們兩個兔崽子,趕緊回營!有一千五百兄弟相送,不差你們這對冤死鬼!”
說完后,老孟撩開棉袍,露出里面鐵甲,再掀起鐵甲,竟然還有一層皮甲,老孟自信一笑,“瞧見沒?從蠻子尸體扒下來的,刀砍不透,槍戳不破,想要老子的命?切!”
李桃歌陪笑道:“孟叔,您這一趟來回兩千里,按照本地習俗,出遠門必須有子侄相送,否則旁人見到,會笑話咱不懂規矩,當著烈字營的面,您臉上無光,銳字營更是顏面掃地,按照王都統的脾氣,不得把我們倆屁股打開花?”
老孟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旺財鬃毛,冷笑道:“你小子不止殺敵能耐長了,能說會道的本事也是頗有長進,日后能否升官發財暫且不說,不怕討不到媳婦了。”
李桃歌笑道:“那是,您就等著抱孫子吧。”
小傘平時不茍笑,今夜倒是把笑容堆的無比燦爛,“孟頭,聽說西府女人水靈溫順,你可別陷進溫柔鄉,把這幫弟兄給忘了。”
老孟嗤之以鼻道:“再水靈的女人,也比不過我這匹旺財,以后我們哥倆葬在一處,誰都別想插一腿。”
士卒拽拉繩索,吱!~伴隨著令人牙酸聲響,城門緩緩放下。
李桃歌握緊韁繩,強顏歡笑說道:“孟叔,你枕頭下面那本風月書籍,我暫且代為保管,過幾天回來了,再物歸原主。”
護城河吊橋隨之放倒,千余名士卒蠢蠢欲動。
老孟將狗皮帽子往下拉了拉,長舒一口氣,輕聲道:“兄弟們,山水有相逢,我孟書奇和你們睡在一張大炕,不枉世間這一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