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的咒罵聲和李瑋的哭喊聲越來越遠。
曹皇后淡淡的看向趙禎,就像她平時那樣,除了說話的時候要張嘴,剩下的時候沒有表情,像個泥人一樣,看誰都一個表情。
她和官家之間,沒有好的開始,十幾年沒有圓房。年紀大了,總算是關系緩和來了,他卻時常猜忌自己,甚至懷疑自己聯合太監要殺他。
真是太荒謬了,皇后和皇帝身邊的太監走得近一些是多正常的事情啊。
這么多年了,薄情寡義,疑心深重的只有他一個人。
為了和自己賭氣,抬舉出來一個張貴妃不算,現在和她徹底撕破臉了。
她拂開來攙扶她的宮人,“就為了個李瑋,為了張茂則,官家要疑心臣妾至此嗎?”
官家懶得再吵,又覺得皇后腦子實在是不清楚,“那你為什么不能和其他男子保持距離呢,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和張茂則私下見面,不知道你但凡和朕吵架就跑去他面前哭,不知道給他舞劍,他給你撐傘嗎?”
曹皇后覺得他胡攪蠻纏,“我和張茂則就如知己,我們不分尊卑的談心,互送禮物也只是如朋友一般。您既已認定我和他有私情,疑心深重至此,那臣妾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趙禎對著宮人呵斥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送皇后回宮。”
苗賢妃看了眼趙禎,然后也帶著徽柔告退了。
苗賢妃的手心出了汗,她拉著徽柔回了儀鳳閣后,叫眾人都出去。
“徽柔,你受苦了,姐姐雖然從前也不看好李瑋母子,但也沒想到他們會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他們平時是不是欺負你,他們有沒有打過你?”
徽柔端坐在椅子上,“也還好吧,他們雖然有些瘋魔,但也沒到今日這個地步。”
苗賢妃一陣后怕,“也幸好李瑋母子能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若是他們私下里磋磨你,又在官家和娘娘面前裝好人,讓你有苦說不出,這才叫可怕呢。”
她嘆息一聲,“你爹爹定會下旨讓你們和離的,今后你也不必在受他們磋磨。”
徽柔靠在苗賢妃的肩膀上,“那若是爹爹哪天再覺得哪個男子天好地好,不顧我的反對,非要讓我嫁給那個男人呢?”
苗賢妃想了想,“徽柔不怕,姐姐會幫你求情的,姐姐不會再讓你嫁給不喜歡的人了。”
官家今日信誓旦旦的說要殺李瑋母子,但還是不敢背著朝臣直接動手。
在第二天的朝堂上,趙禎和朝臣提起了此事。
為了自己的顏面,他一開始沒將皇后和駙馬李瑋廝混的事情說出口,只說皇后和駙馬李瑋行過密所求甚廣。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怎么可能讓朝臣信,這個皇后是他們替皇帝選出來的,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學都是得他們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