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輕嗤一聲,“當我愿意進來,當我愿意給你這個老瓢蟲當老婆,當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跟香秀似得想錢想瘋了連個老頭子都能看上眼啊。香秀,看在從前咱倆一起伺候二奶奶的份上我也奉勸你一句,七老爺近幾年死不了,你想著等他死了占白家的家產是沒指望了。”
黃立有些看不下去,“小姨奶奶,你少說兩句吧。”
香秀也道:“就是,七老爺是頂天立地的爺們,誰不知道,白家今日這么好,你敢說七老爺一點功勞都沒有?”
槐花給她鼓掌,“真厲害,頂天立地的爺們就是在老婆孕期嫖娼出軌,玩起反扒灰那一套。搶親家公看上的窯姐還鬧得人盡皆知。拿一坨屎說是傳家寶去當鋪當了銀子,人家看在你姐姐姐夫的面子上給你錢,你沾沾自喜以為是你自己魅力大征服了人家。還得意洋洋當著掌柜的面宣告,你個大傻比那是七爺我的屎。你抵押的是屎嗎,你抵押的是你姐夫的臉面,結果你把你姐姐姐夫的臉踩在腳底下。”
白景琦覺著胸口又疼了起來,他指著槐花,“你給我住口,住口。”
他是白二奶奶唯一的親生兒子,白家也一直是二奶奶當家,母親強勢父親懦弱,他被養得目中無人,又懼怕母親。
這些年他無論對誰都是一個態度,只有他跟別人耍混的份,沒有旁人跟他耍橫的機會,槐花今日不僅將好好的席面鬧成這樣,居然還敢踩在自己的臉上,真是不能留著她了。
黃立上前幾步要拉槐花離開,槐花用力甩了胳膊,將黃立彈走。
槐花嘲弄的看著白景琦,“事業上也算是有些成就,但那不過是靠著祖輩和二奶奶打下的家業,在濟南靠著你那好姐夫。整天敗家,花錢沒數,事事不講規矩不講道理,完全靠著自己性子來,白家今日還算可以,也只是在你手中回光返照罷了。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鬼樣子,管家王喜光貪污多年,下人無人不知,你七老爺反倒被蒙在鼓里,事后不追究錢財去向只圖羞辱對方獲得快感。你不分是非,楊九紅那人販子哥嫂逼死了人,出了事,你還給警察廳打電話為他們說情。對內你不僅是媽寶男,還家風不正處處矛盾,自己倒是隨性逍遙了一世,子孫后代每一個能拎得出來的,從你開始,白家這點家業早晚被敗光。”
白景琦渾身顫抖,伸手去口袋里摸,找了半天才想起來槍沒帶在身上。
他對黃立和涂二爺道:“你們兩個還看什么把她給我弄出去,扒光衣裳去外頭跪著。你不是能說嗎,不是敢挑我的不是嗎,我看你是怎么死的。”
趁著黃立和涂二爺猶豫的間隙,槐花仰頭大笑兩聲,“真把自己當說一不二的土皇帝了,生逢亂世,有能耐的都殺出來了,你有那個本事嗎。”
白景琦一把推開香秀,抄起一把椅子就要過來揍槐花。
槐花先行一步,一個大飛踹就把白景琦踢到墻上去了。
只聽轟隆一聲,白景琦順著墻面滑了下來,摔到地上,捂著肚子疼的叫出聲來。
黃立和涂二爺見白景琦受傷,也顧不得旁的,上去就要將槐花按住,不料還沒走到槐花身邊,兩人只覺得天旋地轉,眼睛一翻就齊齊倒在地上。
她一步一步朝著白景琦走過去,香秀越來越緊張不安,她心中慌亂,在擋在白景琦面前搏個前程和現在保命要緊之間,選擇了后者。
做好了決定,她十分迅速的甩開白景琦的胳膊,躲到另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