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佩忙說,“這不行,你還得上大學呢。”
依萍嘆息一聲,“你不出去工作,又不讓我去工作,我們兩個成年人也不能總和爸爸伸手要錢。還有,李副官家雖然過的艱難,但好歹李副官還能出去拉車。我們母女的日子也不好過,以后再有錢,咱們能不能先緊著自己呢。您看我那雙鞋,都已經掉底了,房租也欠著呢。”
傅文佩恨鐵不成鋼看著依萍,她非常失望,依萍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李副官一家又不是外人。
“李副官跟了你爸爸半輩子,就算現在獨立了,日子過的也不好,即便咱們過的艱難些,也要維持你爸爸的體面。”
依萍覺得有些好笑,“媽,您和他分開了,他的體面跟你沒有關系了。再說了,爸爸還有什么體面,自從他被日本人嚇得逃到了上海,王雪琴背著他偷男人,他里子面子都沒了,就剩下個空架子了。”
“你,依萍,你怎么能在背后這么說你爸爸。”傅文佩不贊同的說。
依萍十分得意的說,“我不僅在背后說,我還當他面那么說了啊,我說他拋妻棄子,就會對女人孩子和自己的部下逞能,看到日本人嚇得屁滾尿流。”
傅文佩噌的站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埋怨的質問依萍,“他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能這么羞辱他。當年,他是鐵骨錚錚的黑豹子,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如今還要被小輩辱罵。若在當年,他肯定會打死你的。”
依萍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今天他也想打死我來著,不過我將王雪琴偷男人的丑事說了出來,現在爸只顧得上怎么收拾王雪琴和他那個奸夫,哦,還有我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是沒時間殺我了。”
傅文佩瞪大了眼睛,“你還將雪琴的事也說出來了?你怎么能用丑行兩個字來說雪琴呢,你想想,你的父親一生有多少女人,他對哪個女人忠實過,那憑什么要求女人也對他忠誠呢。依萍,你的思想也如此世俗嗎。”
依萍眨了眨眼睛,“王雪琴用爸爸的錢養別的男人,那些錢夠養一百個我們兩個了。要是說公平,爸爸也用王雪琴的錢養我們了嗎。”
“啊這……雪琴是那種除了男人外,精神上沒有寄托的人,她不壞,只是無知和膚淺,這和她的出身和受到的教育有關,她也有她的苦處。”
依萍問:“她的苦處也包括在爸爸面前挑撥離間,對我冷嘲熱諷,把我們兩個趕出陸家嗎?”
“這……”
依萍又問,“媽,那你除了男人又有什么精神寄托呢?”
傅文佩想了想,“我還有你和心萍兩個孩子作為精神寄托啊。”
“可是王雪琴對她的幾個孩子也很好啊,媽,你不出去工作,你不去看外面的世界,你連書都不看,你認為我爸放棄抵抗日本人沒有錯,你連國家大義都沒有,你的精神寄托比王雪琴多嗎?”
傅文佩十分傷心的看著依萍,“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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