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些尷尬,“霍太太剛剛喪母,看來心情還有些沒恢復。”
霍翊之點頭,虛虛抬手,“葬禮稍后開始,那邊是座位席。”
上午9點。
葬禮上座無虛席,每個人都以悲痛的面容聆聽者牧師的悼詞。
字字句句,將宋楚紅夸贊成了一個仁愛的母親,她品行高潔,知禮守信,每一個字,都跟宋楚紅截然相反。
坐在第一排的黎姝直接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叫牧師不得不停止了演講,牧師用譴責的眼神看著這個對于自己母親的死哈哈大笑的年輕姑娘。
黎姝從座位上起身。
她是今天唯一一個沒穿黑色的人,她邁著婀娜的步伐上臺,拿過了牧師手里的麥。
“良善?慷慨?仁愛?”
她的語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些,跟宋楚紅有什么關系?”
她一邊說一邊撕掉了悼詞,身邊的牧師想要阻止,霍翊之卻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于是臺上只剩下了黎姝,她抬指滑過棺材。
里面躺著的女人是她這二十年每時每刻都想擺脫的恥辱,是她恨不能藏在地底下的累贅。
記憶里的宋楚紅面目可憎,她貪婪市儈,張口閉口都是錢。
可是此刻,她就躺在這里,安靜的,溫和的。
那些花紅柳綠都在她身上褪下,只剩下了最真實的皮囊。
黎姝盯著棺材里的女人,語調喃喃,“宋楚紅她貪財,年輕的時候為了錢出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