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徹底摧毀了她的自尊，也摧毀了她跟程煜最后的可能。

她，連同她的出身，都是一個笑話。

面對黎姝的質問，宋楚紅不以為然，“我要是說了，就你那個驢脾氣，你還能跟程少好？我不說是為了你好嘛。再說了，我跟他爸睡過，也不耽誤你跟程煜睡啊。”

短短幾句話，將黎姝心里曾經的那段純真美好狠狠潑上了泥污。

一時間她只覺天旋地轉，胃里一陣陣翻涌。

宋楚紅還在找理由，“再說了，就算是你不是我女兒，你也很難嫁進程家嘛，要我說你當時就該聽我的，多在程少身上撈點錢。這回霍翊之給了你多少彩禮？這彩禮可是要交給父母的，要不要媽先幫你存著。”

“滾。”

宋楚紅一開始還沒聽清“啊？”了一聲。

黎姝緩緩抬起血紅的眼睛，又重復了一次，“滾，你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殺了你。”

她沒有像之前那樣大聲喊叫，也沒有發怒。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帶著從骨髓里透出來的恨意。

不知為何，這樣的黎姝比之前她發瘋罵人的時候更讓宋楚紅害怕。

“你......你怎么跟你媽說話呢！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媽啊......”

“宋楚紅，這么多年，我一直罵你甚至是要跟你斷絕關系，但是我心里還是對你有點指望的。可現在，我覺得你不只是不配當媽，你甚至不配當人。”

宋楚紅不服氣，“我再怎么樣也把你養大了，要不是你拖累我，我早就嫁人了，還用得著仰著你的下巴生活？”

黎姝冷笑一聲，語調嘲諷又冰冷，“是啊，你年輕是風光了一陣，可惜啊，你沒腦子。沒給自己選好退路，反倒是爛在了泥坑里。”

“你這輩子，唯一做成了的皮肉生意就是生下我。”

“小時候人家都說，我媽媽是賣身的婊子，我還跟人家打架，用土塞他們的嘴。現在我才知道，他們說的沒錯，你小時候賣自己，長大了賣女兒，你就是賣的，你就是婊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