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鄭重其事,本府可沒準備壓歲錢給你啊!”
劉秉忠被扶起后,渾身的顫抖絲毫未減,雙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著陳宴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衣袖里。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眼神里滿是被恐懼淹沒的慌亂與絕望,聲音帶著哭腔的哀求:“您可一定要救下官!”
隨即,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急促的呼吸,卻依舊止不住聲音發顫:“現在能救下官的,也就只有您了!”
廳內氣氛凝重,孫象白心里滿是疑惑,悄悄側過身,用手肘輕輕頂了頂身旁的余孝頡,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解喃喃:“劉府尹這是得罪誰了?竟慌成這副模樣,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余孝頡眉頭緊鎖,聞也附耳低聲猜測:“莫不是得罪了太師、太傅吧?”
話音剛落,他又輕輕搖了搖頭,自己先否定了這個猜想:“也不對呀,但凡真的得罪了那兩位,怕是早就直接將劉府尹下獄問罪了.....”
高炅站在一旁,也將兩人的私語聽在耳中,眉頭微蹙,順著話頭低聲補充道:“而且劉府尹向來行事謹慎,凡事都懂得進退分寸,絕無那種可能的....”
三人目光交匯,皆是一臉了然,隨即齊齊緩緩點頭,卻又愈發的疑惑。
陳宴朗聲吩咐:“上壺熱茶來!”
話音落下,便扶著劉秉忠的胳膊,徑直拉著他往方才對弈的案幾旁走去,將人按在另一側的坐榻上坐下。
自己則在對面落座,語氣放緩了幾分,帶著安撫的意味:“老劉,莫急莫慌,坐下來慢慢說。”
陳某人也好奇,是什么讓堂堂京兆尹,給嚇破了膽的.....
而得罪大冢宰爸爸二位的可能性,是第一個排除的!
老劉同志最快趨利避害了!
熱茶很快被衙役端上桌。
劉秉忠雙手捧著茶碗,指尖感受著瓷壁的暖意,猛灌了一大口熱茶,滾燙的茶湯順著喉嚨滑下,總算壓下了幾分心口的慌亂。
他緩了緩氣息,眼神依舊帶著驚悸,看向對面的陳宴,聲音低沉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大人,近來京兆府.....好似被下了某種詭異至極的詛咒。”
陳宴也端起自己的茶碗,淺啜了一口熱茶,語氣里帶著幾分好奇追問:“什么詛咒?竟能讓你慌成這般模樣?”
劉秉忠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碗,胸膛微微起伏,臉上血色未復,眼神里滿是后怕,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惶:“大人,此事要從半月前說起.....”
“彼時京兆府官署的正廳梁柱上,不知被何人用鮮血寫下了一行字——‘京兆府吏,當逐一赴死’。”
他咽了口唾沫,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袍下擺:“下官起初只當是市井無賴或是心懷不滿的小吏裝神弄鬼,故意捉弄官署,便讓人將血跡擦洗干凈,只吩咐手下暗中查探,并未太過放在心上。”
“畢竟京兆府執掌京畿治安,難免得罪些宵小之輩,這般恐嚇伎倆也并非首次。”
陳宴端著茶碗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眨了眨眼,語氣平靜地追問:“然后呢?”
劉秉忠倒吸一口涼氣,聲音瞬間拔高又猛地壓低,渾身止不住地顫栗,“自那行血字出現后不過三日,韓參軍便在處理公務時,毫無征兆地倒在案前,當場沒了氣息!”
“仵作查驗后,竟查不出任何死因,只說像是魂魄離體一般。”
“下官當時心底已有些發毛,卻仍強自鎮定,只當是韓參軍身有隱疾。”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語氣愈發急促:“可誰曾想,不過五日,張參軍又在府衙后院散步時,突然栽倒在地,同樣是頃刻斃命,死狀與韓參軍一模一樣!”
“而就在方才,”劉秉忠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里滿是絕望,“李少尹剛到府衙,前一刻還在叮囑屬下值守事宜,下一刻便直直跌倒,沒了鼻息!”
“短短半月,三位同僚接連殞命,全是毫無征兆、查無死因,完全應了那血字的詛咒!”
“大人,這絕非巧合,定然是那詭異的詛咒在作祟啊!”
陳宴聽完,臉上并無半分悚然,反倒微微挑眉,帶著幾分不以為然:“你堂堂京兆府尹,執掌京畿刑獄這么多年,辦過的兇案詭案不計其數,怎么還能被‘詛咒’這種虛無縹緲的說法嚇到?”
隨即,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幾,聲音沉穩有力:“世間哪有什么詛咒?”
“不過是兇徒故弄玄虛,用邪祟之說掩蓋sharen真相罷了。”
“那三位接連殞命,看似詭異,內里必定藏著人為的陰謀,這其中定然有兇徒在暗中作祟!”
劉秉忠用力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澀與無奈,沉聲反駁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起初也這般認為,可這實在蹊蹺到了極點!”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力:“韓參軍出事時,他的屬下就在對面案前辦公,親眼看著他突然捂住胸口,倒在竹簡上沒了氣息,整個過程不過一呼一吸之間,根本無人靠近.....”
“張參軍是在府衙后院散步,周圍還有三名巡邏的衙役,眾人眼睜睜看著他腳步一軟栽倒,別說兇手了,連個可疑的影子都沒有....”
“至于李少尹,更是在府衙門口,一眾值守衙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
“更詭異的是,”劉秉忠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顫音,“前兩具尸身,仵作都仔細查驗過三遍,身上沒有任何刀傷、毒斑,連一絲掙扎的痕跡都沒有,更找不到半點兇徒留下的兇器或是痕跡。”
“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是被無形的力量奪走了性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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