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目光掃過邊上堆成小山的青銅鼎、珍珠串、古玉擺件,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亮光。
剩下的東西,要慢慢出手,以免引起了官府的懷疑.....
再尋渠道,將部分寶貝贈于高官權貴,搭上他們的線.....
就在這時,庫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家奴闖入,臉色慘白,氣喘吁吁地急切喊道:“老爺!不好了!有個壞消息——!”
袁疏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眉頭猛地皺起,眼神沉了沉,看向闖進來的家奴,語氣帶著幾分不耐:“慌什么?什么消息?”
那家奴嚇得身子一哆嗦,脫口而出:“曹慶死了!”
他扶著墻劇烈喘著粗氣,臉色白得像紙,又急忙補充:“尸體被丟在了巷子里,已經有人去報案,縣衙也介入開始排查了.....”
袁疏眉頭擰成了疙瘩,臉上滿是不明所以的困惑,指尖無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玉璧,喃喃自語:“曹慶怎么死了?”
那小子不是昨夜還來討要,試圖分三成的寶貝?
為何突然之間人就沒了.....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袁五臉色驟然煞白,神色驚惶不定,下意識脫口而出:“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袁疏心中咯噔一下,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袁五,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叫‘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周身氣壓驟降,旋即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雙目圓睜,厲聲質問:“袁五!這事兒不會是你做的吧?!”
“是...是...”
袁五渾身篩糠似的發抖,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衣領,一副心虛到極致的模樣。
他與袁疏那雙噴火的眼睛對視了一眼,便慌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小人領著袁七幾個,準備給他一個教訓,沒....沒成想下手重了些,失手把他打死了.....”
袁疏只覺腦子嗡嗡作響,怒火直沖頭頂,胸口劇烈起伏著,一把將手中的玉璧狠狠摔在地上,碎裂的玉片濺了一地。
他上前一步揪住袁五的衣領,眼底滿是猩紅的怒火,厲聲質問:“那你為何不尋個地方給埋了?就直接堂而皇之地丟在巷子里?”
“你是不是瘋了?!”他咬牙切齒,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唯恐旁人發現不了?”
一時之間,袁疏真不知道,這個混蛋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袁五被揪著衣領,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神里滿是極致的恐懼,嘴唇哆嗦著,戰戰兢兢地解釋:“小、小人以為那巷子偏僻,又下著大雪,幾日內是很難被人發現的.....”
“等發現時已經沒了任何痕跡......”
“誰、誰知道會這么快就被人撞見......”
袁五記得堵人的那個巷子,偏到姥姥家去了,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去人的才是。
袁疏被他這愚蠢的辯解,氣得笑出聲來,笑聲里滿是滔天怒火與絕望。
猛地松開手,將袁五重重摔在地上。
“你以為?你以為什么!”他指著袁五的鼻子連聲咆哮,聲音震得庫房梁柱嗡嗡作響,“你以為陳宴大人是跟你一樣的蠢貨?”
說著,徑直踹了一腳,氣得渾身發顫,“以為明鏡司是吃干飯的?!”
袁五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連滾帶爬地挪到袁疏腳邊,雙手死死抱住褲腿,額頭抵著地面不停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哀求:“老爺,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哭得涕泗橫流,額頭磕得地面砰砰響,“小人初心只是想給您出氣,再解決一個后患......”
袁疏被氣得再次發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滿是冰寒的嘲諷,冷哼一聲反問:“后患是你這樣解決的?”
袁五縮著脖子,不敢抬頭,哽咽著重復:“小人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袁疏雙眼微瞇,眸中翻涌著戾氣,咬牙罵道:“沒腦子的東西!”
隨即,轉頭對李管家厲聲吩咐:“把他跟袁七幾個全都拖出去!往死里打!”
“遵命!”李管家躬身應下,當即轉頭喚來幾個兇神惡煞的家奴,一把薅住袁五的后領,像拖死狗似的將他往外拽。
袁五的哭嚎哀求聲漸漸遠去。
“唉——”
一聲沉重的嘆息劃破莊內的死寂,袁疏從回憶中猛地回神,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聲音沙啞地對柳氏說:“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現在只能盡快遠離長安!”
“能逃多遠逃多遠,最好是能逃入齊國境內,或許還能有條活路!”
柳氏聞,認同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希望那位爺還沒查到咱們身上來.....”
她雙手緊緊合十,掌心沁出冷汗,抬頭望著漫天細碎的雪沫,像是在向上天虔誠祈禱,喃喃自語:“老天爺保佑,千萬要讓咱們順利逃到齊國啊.....”
就在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從火把照不到的陰影里傳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兩位,長安不好嗎?”
“為何要去齊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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