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趙虔想來天官府,而是不得不來“解釋”
以免被抓到把柄,成為宇文滬發難的理由!
畢竟,偈語與石像刻字在長安不斷發酵,漸有愈演愈烈之勢。
而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嗯。”
宇文滬聞,唇邊噙著點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地應了一聲。
像是在欣賞一出編排精巧的戲。
尾音拖得極長,聽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抬眼看向趙虔,那雙深邃的眼睛里忽然漾開點笑意,連帶著眼角的細紋都柔和了幾分:“老柱國乃是大周棟梁,本王又豈會輕信呢?”
那“豈會輕信”四個字說得懇切,尾音卻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玩味。
頓了頓,又義正辭嚴道:“本王更清楚,這偈語與石像是居心叵測之徒,故意弄出來,以挑起咱們內斗的!”
這話聽起來,是滿滿的信任
宇文滬當然知道,這事與趙虔無關,還知道弄出這一切的“居心叵測之徒”,姓陳!
因為這些事都是他首肯的。
嗯?宇文滬這態度,今日怎會如此反常?趙虔目睹這一幕,心中疑惑不已,沉吟片刻,試探道:“大冢宰不懷疑老夫?”
那一刻,趙虔有種宇文滬被人奪舍之感。
居然不趁機發難,落井下石,還給自己找理由開脫!
“哈哈哈哈!”
宇文滬忽然撫掌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廳中回蕩,震得梁上積塵都簌簌落下幾點。
“那豈不正中齊國人下懷?”他挑眉看向趙虔,眼底的笑意陡然轉厲,聲音里帶著金石相擊般的鏗鏘,“你我只是政見不合,再怎么相爭,也不能給東邊可乘之機!”
旋即,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趙虔。
說得極為大義凜然,挑不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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