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謀逆的,分明是他宇文氏!
“跳了?!”
“他倆連猶豫,都沒帶猶豫的,就直接跳下去了?!”
“陳宴到底給他倆,灌了什么迷魂湯啊?!”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直接看得韓長鸞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發問。
他不理解。
太瘋狂了!
這兩個繡衣使者,不僅拿命來做替身誘餌,還坦然縱身跳崖赴死?!
韓長鸞想不明白,那個叫陳宴的年輕人,究竟許了多大的好處,又有多大的魅力
“姓韓的別扯那些沒用的了!”
砍空的熊安生沖到韓長鸞身前,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瘋狂搖晃,厲聲道:“那火要不了多久,都快燒上來了,快想辦法怎么活命啊!”
熊安生更想不明白,都要火燒眉毛了,怎么還有人在那兒,想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逃出生天才是最重要的啊!
“活命?”
“呵!”
回過神來的韓長鸞,喃喃重復,冷哼一聲,嘆了口氣,說道:“咱們輸得徹徹底底”
“熊安生,你要是不想經受烈焰焚身的痛苦,就自刎吧!”
別說他韓長鸞了,換作誰來了,面對這個局面,都是無計可施的
陳宴只給他們留了兩個選擇。
要么痛快死,要么被折磨而死
除此之外,再無
真正謀逆的,分明是他宇文氏!
穿過寨門,碎石鋪就的主道蜿蜒向上,兩側插著裹著松脂的火把,將石壁上的刑具照得森然發亮——銹跡斑斑的鐵鏈垂落,釘滿尖刺的木籠里還掛著破碎的麻布。
聚義廳飛檐上倒懸著狼頭圖騰,粗糲的夯土墻壁嵌著獸骨燈臺,廳內虎皮大椅前橫七豎八擺著青銅酒甕,血腥味混著酒氣從敞開的廳門漫出。
某處石室。
“劉穆之,我又來看你了”
“這一次考慮的怎么樣?”
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目光低垂,朝一個個木柱圍起來的門里面的人,問道。
“明少遐,明大刺史,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被稱為劉穆之的男人,三十出頭上下,放下手中書卷,抬起頭來,堅定道:“無論多少次,過了多久,我的回答都是同樣的”
“絕無可能!”
這位被囚禁的劉穆之,正是享譽西北之地,卻離奇失蹤的大才。
世人以為他死了,誰也沒想到竟是被擄走了
明少遐單手背在身后,不見絲毫怒意,反而極具耐心,苦口婆心道:“穆之啊,你乃當世大才,我亦是惜才之人”
“你投入我的麾下,建不世之功,青史留名,豈不美哉?”
作為涇州刺史,明少遐比誰都清楚劉穆之的才能。
那是內政上的奇才。
有他的輔佐,必定更上一層樓,大業就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