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灰頭土臉,打起精神稟報:“我們遇到的這股騎兵,人數約有兩千多。我們結兵陣,被騎兵沖了幾個來回,到底還是被沖散了。死傷了不少。”
“我有負將軍囑托厚望,實在愧對將軍。”
裴青禾卻未斥責,仔細問了這一戰的經過,然而嘆道:“以步兵對騎兵,至少要三倍以上的兵力,才有打勝仗的可能。你帶了四千人,偏偏遇到的是兩千多騎兵,人數還不到對方的兩倍。沒有潰敗,還能收攏這么多人回來,頗為不易。不必為此自責。”
“我們裴家軍,不怕打敗仗,只要不失了軍心士氣,日后再打回去就是。”
話是這么說,可裴燕楊淮打了勝仗,顧蓮也打贏了,只有他吃了敗仗,損兵折將。實在太難看了。
馮長勉強打起精神應答。他自己也受了傷,去傷兵營后,盧軍醫親自為他療傷。
一個久違的熟悉臉孔過來了:“馮老大,你傷得怎么樣?”
馮長苦笑一聲:“死不了。”
既不高大也不英俊身形伶俐的王二河坐到馮長身邊,低聲安慰道:“輸贏是兵家常事。打了敗仗,也怪不得你。步兵對騎兵,能撐住不潰敗都算好的了。”
馮長怏怏不樂:“裴將軍就從沒打過敗仗。”
王二河失笑:“你野心倒是不小,都和將軍比上了?”
王二河素來詼諧風趣,馮長也被逗樂了,心情稍稍舒緩:“你說得有道理。我確實不該和將軍比。只是,又沒比過顧一刀,心里郁悶罷了。”
馮長和顧蓮也是多年的老對頭了。不管什么都要比一比。說起來,馮長運道平平。之前幾年一直屯兵留守,幾場對匈奴的大戰他都沒能參與。直至去年裴青禾發兵打渤海張氏,馮長才得以追隨同行。
這一回對上匈奴騎兵失利,固然有步兵對戰騎兵的種種不利因素,他缺乏相應的對戰經驗,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顧蓮一直隨裴蕓屯兵北平郡,對敵經驗豐富得多。這一回遇到的騎兵人數也少得多,倒是打了個干凈漂亮的勝仗。
馮長心中的嫉妒之情,都快溢出來了。
王二河嘿嘿一笑:“馮老大,這就是命。你從一開始就被她壓了一頭,以后就老老實實做你的二號老將。”
馮長氣地踹了他一腿:“呸!你這是來安慰我,還是代顧一刀來耀武揚威?滾滾滾!”
王二河原本是馮長的得力手下。幾年前離開馮長,追著顧蓮而去。如今已是顧蓮的得力心腹。
王二河被踹了也不惱,喜滋滋地說道:“我花了幾年功夫,才得了她準信。等這一仗打完,她就招我做贅婿了。”
所以,不僅是來耀武揚威,還要來塞他一嘴狗糧。
“呸!入贅有什么可炫耀的。”馮長嘴上笑罵,心里著實為自家兄弟高興:“到時候記得擺幾桌,我帶著當日的老兄弟們給你去撐一撐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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