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王謙等人返回了北風街二巷。
此刻夜深人靜,但辦公室里的氛圍卻異常的壓抑。
“按照你的說法,任國梁并不是意外中毒,他可能早就知道?”
聽完賀妙音的敘述,王謙臉色凝重無比。
首先,任國梁似乎提前就知道自己會出現,才會跟任小巧說那些話,還邊說邊哭,甚至預感到自己會出意外。
單憑這些,就知道這事有多不簡單,其中疑點又有多明顯。
最重要的一點,任國梁的女兒任小巧天生患有白血病,平時一分錢都要省著花,今天居然破天荒般購買了一瓶烤青椒醬,還只是自己吃,而不讓女兒任小巧一起吃。
怎么看都知道其中有古怪。
“現在雖然證據不足,但光憑這些不難推斷,任國梁中的毒,并不是其他人下的,而是自愿以身試毒!”
賀妙音說道:“所以想要解開這個案子,可能會有些麻煩。”
“你是說,如果任國梁是自愿以身試毒,那他就不可能會承認,對吧?”王謙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錯!”
賀妙音點了點頭,“所以任國梁雖然是受害者,但極有可能也是陰謀的參與者。”
王謙呼吸一滯。
這事確實有些超出他的預料范疇了。
這事剛剛發生的時候,別說其他人,就連他也在同情受害者任國梁。
豈料,
任國梁居然就是事件的參與者。
這么一來,情況就變得復雜了。
而且哪怕他們查到了這一步,優勢依然站在柳青青那邊。
既然任國梁也是事件的參與者,那么肯定和柳青青是一伙的,想從對方口中問出實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于,為了促成任國梁想要的結果,還極有可能幫忙柳青青說謊,掩蓋事實真相。
“還有件事情……”
賀妙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補充道:“其實我和任小巧在病房里談話的時候,任國梁已經蘇醒了,但他卻裝作昏迷的樣子。”
“任國梁已經蘇醒了?”
王謙詫異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從幾個現象看出來的。”
賀妙音說道:“我和任小巧談話的時候,他的眼珠在不斷滾動,當我問到一些敏感性問題時,他的呼吸還會變得更加急促。”
“這是陷入昏迷的人,所不具備的反應條件!”
“所以我敢肯定,任國梁其實已經醒了,只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聞,王謙一拍桌子,“看來任國梁果然和柳青青是一伙的。”
“那你為什么不當場叫醒他?”林超追問。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賀妙音意味深長道。
眾人頓時沉默了。
之前就一直很被動,現在知道任國梁還和柳青青是一伙的,就更加被動了。
“其實吧,這并不是死局!”
黃博不知道聯想到了什么,說道:“任國梁不惜以身試毒,你們覺得他是為了什么?”
“那還用說嗎?”
林超想也不想便回答,“他女兒任小巧天生患有白血病,他肯定是承擔不起這種長期高昂的費用,不得不向柳青青妥協。”
“這不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嗎?”
黃博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只要知道了他的目的,我們再順著這條線追查下去,總能找出破綻與證據,到時候無論任國梁是否承認,都不重要。”
此話一出,賀妙音隨之贊同道:“確實可以順著這條線去追查,只要找到柳青青和任國梁交易的證據,就可以扭轉局面。”
砰
一聲巨響傳來。
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一股巨力沖開。
力道之大,不但鎖扣當場被崩斷,整道門也險些便脫落下來。
“什么情況?”
“誰撞的門?”
“入室搶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