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傘,在屋前的廊臺上,看著時宜進屋轉身:“師父也早點休息”。我點點頭,她便略帶不舍地關了門。
清涼的雨絲仿佛老天爺落下的淚水,不知她老人家為何如此傷心,即使如此傷心也還在滋潤著大地和滿山林野,本王不是天,但此時卻和老天共鳴。已毫無睡意,在時宜門前站到天明。
“你是起的太早,還是整夜沒睡?”桓愈驚醒了我。
“你說呢?”我想桓愈自是知曉的。
“想好了嗎?”桓愈見我們臨別在即,問及之前所說之事。
“西州才是家,終是要回家的。”桓愈聽此便明白了一切。
“你有你的道理,她有她的考量,但我始終相信緣分。”桓愈接著說:“如果遇到什么麻煩,早日安排過江。”
我點頭淺笑:“好。”
與桓愈告別后,出了龍亢書院,剛走百步遠,書童便追了上來,作揖施禮后說:“殿下,先生說了他也曾和你一樣在娘子門前看了一夜的雨。”
時宜仿佛被書童的話驚到了,我明顯感覺到她兩只眼睛凝聚在我身上。此時我知道桓愈肯定還有話,便問:“你家先生還說什么了?”
“殿下竟然猜到先生還有話說!”
“他的脾性我最了解。”
“先生還說后來他們就成親啦。”聽此我和時宜都不知如何,只聽桓愈的聲音在不遠后方傳來:“龍亢書院桓愈謝漼姑娘贈書。”
“桓先生,有緣再見。”時宜此時心里想必是開心的吧。
“我們一定有緣,會再見的。”桓愈這話雖是回答時宜,但我知道他說給我聽的,我心里默念:會的,會再見的。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