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公公挑眉一笑,跟著調侃道:“陛下偶爾還是有良心有底線。”
這樣的話,王公公以前別說說出口,連想都不敢想。他是太監,忠于皇權,忠于皇帝。這是自小就接受的教育,刻在了骨子里。
他就是跟陳觀樓相處久了,學到了對方的無所謂的態度,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如今才敢吐槽幾句皇帝的不是。
真爽啊!
王海公公回味那股子勁,那種不將皇帝放在眼里的勁,頓覺念頭通達。
陳觀樓哈哈一笑,“王兄,你升華了!來,我敬你一杯!”
兩人喝酒閑聊。
王海終于想起一件正事,“我的人在慶陽府多處打聽,沿著竇安之當年走的路線,在一處樹林中挖出兩具枯骨。枯骨正在送回京城的路上,等到了后,我再通知你。”
“真找到了?”
這真是意外驚喜。
本是一個思路,沒想到真挖出了尸骨。
這是不是證明了他們的推測是對的。
王海一邊邀功一邊抱怨,“這事麻煩死了。多方探尋,確定了三個地址。先后雇了幾百人去挖,終于給挖了出來。別說,荒郊野外,殺人越貨的真多。
挖出了幾具女性小孩尸骨,交給了當地官府處理。另外挖出了幾具男性尸骨,經過仵作辨認,至少十五年前,就沒關注,依舊是交給當地官府。唯有兩具男性尸骨,符合竇安之的時間。”
陳觀樓不說虛話,直接拿出一疊銀票交給對方。
王海公公笑瞇瞇的收下,兩人都很干脆,無需客套。
“等尸骨到了京城,我給你送到哪里?”
“直接送到天牢!我這里有專業的仵作,不用找外人幫忙。”
“那行!到時侯直接給你送過來。”王海公公頓了頓,“柳妃那里,需不需要我關照?就是一句話的事。只要你提出來,我就能讓她往后的日子好過些。”
陳觀樓低頭自嘲一笑,“王兄啊王兄,你這是在考驗我啊!”
王海公公似笑非笑,“何來考驗一說,你別污蔑我。她曾是你的通僚的遺孀,你關照她也是應該,任誰也挑不出刺來。”
陳觀樓呵呵一笑,“行吧,你多關照關照七皇子。母妃廢了,小孩子總要繼續往前走。”
王海公公了然點頭,“行!我懂了!”
關照七皇子,就是關照柳妃。
只不過資源傾瀉到了七皇子身上,不用經柳妃的手分配。
“柳妃她該感激你,給你立牌位都不過分!要不是你,她早八百年前就死了。”王海公公說道。
陳觀樓挑眉,“你在幫襯她!”
非疑問,而是肯定。
王海公公也沒否認,“看在你的面上,偶爾路過,順手就幫了。不用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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