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已經可以肯定對方的身份了,四大家族的神照家。
是時候該讓青銅大炮露露臉了。
先把倭寇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敲掉。
他眼中寒光一閃:
“管你是神照還是鬼照,今天老子說了算!”
倭寇這邊,也意識到情況不妙,開始在空氣中投放煙霧彈,準備逃命。
刺鼻的硫磺和草藥混合味,在海面上越聚越濃,加上原本就有的薄霧,能見度迅速下降。
織田一郎的頭船和另外兩艘主力,趁著煙霧,完成了轉向。
他們將側舷對準了陳息艦隊的方向,那些奇怪的木架也完全豎立起來。
隱約可以看見上邊架設著一種很長、很粗的管狀物。
韓鎮趴在船舷,瞇著眼使勁瞅:
“殿下!那是什么玩意兒?看著比咱們的青銅大炮細。”
陳息也瞇眼望了過去,眉頭一挑:
“嘖,和咱們的青銅大炮有點像啊,不過小格很多,簡化版的小炮?”
“倭國人就喜歡把東西做細長……老楊,你見過類似的東西嗎?”
楊剛烈撓了撓他那被海風吹成鳥窩的頭發:
“聽說過!倭國那邊有些人喜歡搗鼓‘大筒’,有的能打鐵彈,有的能噴散子。”
“射程和投石車差不多,和青銅大炮差遠了。”
“準頭嘛……看運氣,他們這架勢,是想跟咱們玩中距離對射?”
楊剛烈看著遠處分析道,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三聲短促的海螺號響。
砰!砰!砰!
沉悶的爆炸聲從遠處傳來。
只見數道火光閃爍,緊接著,幾十個黑點呼嘯著穿過煙霧,朝著陳息艦隊的前排戰艦飛來!
“炮擊!避炮!”
各艦瞭望哨聲嘶力竭地大喊。
水手們經過這么多天的鍛煉,早就脫胎換骨。
他們立刻伏低身體,或尋找掩體。
那些黑點大部分落入了戰艦前方的海水中,炸起一道道水柱,威力似乎不弱,但準頭確實感人。
只有零星幾發擊中了船體,發出“咚!”“咔嚓!”的悶響和碎裂聲。
“鎮東”號也挨了一下,一塊船板被砸得木屑飛濺。
但厚重的船體和銅皮加固顯然不是這種威力的炮火能輕易撕開的。
“報告損失!”
陳息蹲在指揮臺的護板后喊道。
“左舷第三炮窗被木片擦過,無人受傷!”
“鎮勇號船帆擦破個小洞!”
“鎮濤號船被崩掉一塊漆!”
各艦迅速回報,都是些皮外傷。
掉塊漆這種小事,你也上報?
這么緊張的場合,陳息被他們搞的滿頭黑線。
等打完了仗,他非得吧這個報告掉漆的小子,打的掉漆!
炮火短暫的停止,陳息探出頭,看著倭寇方向還升騰的硝煙,咂咂嘴:
“就這?撓癢癢呢?神照家祖傳的手藝是給人搓澡的吧?勁兒小,還歪。”
這搓澡的功力比他們澡堂的大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楊剛烈松了口氣,但提醒道:
“別大意,他們炮不多,但打多了也煩人。”
“而且他們船小靈活,煙霧里鉆來鉆去。”
“雖然青銅大炮射程遠,但是在煙霧里看不清,打不準也是浪費炮彈。”
陳息點點頭,楊剛烈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
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轉,忽然對旁邊的傳令兵說:
“去,把宋老頭給我叫來,還有,讓廚子老劉頭也上來!帶著他那口最大的鍋!”
傳令兵一臉懵逼:
“鍋?將軍,這打仗呢……”
陳息一瞪眼:
“廢什么話!快去!”
很快,宋老頭和老劉頭一頭霧水地跑上指揮臺。
宋老頭還抱著他那寶貝“飛火流星”發射管。
老劉頭則扛著一口黑乎乎、足夠煮一頭豬的大鐵鍋,累得直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