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猙獰的一幕,看得李壽頭皮發麻。
而唐禹則是隨手撕開了布條,擦了擦肩膀上的鮮血,把結痂又破開的廢痂撕掉,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他擦拭著鮮血,灑了一點藥粉上去,對著身后喊道:“拿布來!”
姜燕快步走來,綁著唐禹完成了嶄新的包扎。
從始至終,唐禹的表情都是那么淡然,只在痛極時皺了皺眉頭。
李壽心中驚駭,對唐禹的敬畏又多了幾分。
一個人,在這么短時間內,分析出了數不清的隱秘信息,并制定出計劃,還能忍著這么重的傷…
這份智慧,這份意志力,想不成事都難啊。
李壽鞠躬而下,作揖道:“恭送使君。”
唐禹灑然一笑,騎上了馬,而姜燕一起朝著廣漢方向而去。
走出了七八里路,唐禹才停了下來,鄭重道:“你就留在閬中,盯著李壽的一舉一動。”
“目前基于利益,我和他的盟約是牢固的,但我擔心他突然變蠢,做出無腦決定。”
“這一次豪賭事關重大,一定要避免意外。”
姜燕點了點頭,道:“主公身上有傷,單獨趕路…萬一有危險…”
唐禹擺手道:“不必管,史忠去到綿竹,就會給聶慶帶話。”
“或許那王八蛋已經到了,就在不遠處盯著我們呢。”
話音剛落,遠處官道的林間,聶慶大聲道:“背著我說壞話,不太好吧師弟。”
“史忠說你去了閬中,可把我給嚇壞了,連夜出發過來,結果看你在和李壽談情說愛,那叫一個恩愛。”
他大大咧咧走了過來,嘖嘖調侃道:“兩個人,燃著火,對著河,說著話,真是太有意思了。”
唐禹笑道:“想當年,你或許也這樣做過吧?”
聶慶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一瞬間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姜燕很識趣地抱了抱拳,轉頭離開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