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其實并不會讓許愿覺得討厭,但許愿沒有接他這個話茬,她不喜歡這種被逼迫的感覺,也不喜歡在這種情緒下討論他們之間那微妙而復雜的關系。
她微微側過頭,將視線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試圖轉移話題,聲音里帶著一絲刻意的平淡:“你對于許寧說的那些話,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她將話題引向了剛才的沖突,引向了那個被許寧反復提及的名字,傅京禮。
她想打破這有些曖昧的氣氛,也想看看盛景炎的態度。
盛景炎聞,只是不緊不慢地“嗯”了一聲,似乎在思考她話里的意思,又像是故意吊著她的胃口,故作疑惑地問:“你是指什么?”
許愿轉回頭,目光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地問道:“指我對傅京禮的在意,我的日記本里寫記的都是傅京禮,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她將問題直接拋給他,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似乎要看穿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盛景炎的眸光很輕微地閃了閃,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探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在意,但更多的是一種強勢的占有欲。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詞句,又像是在組織自已的情緒。
隨后,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認真:“如果我說我介意,你會在乎嗎?”他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她,“我希望你在乎,所以——你在乎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問題又拋了回去,用一種近乎無賴的方式,逼迫她面對自已的內心。
許愿微微抿唇,她能感受到盛景炎話語里的認真和那股不容忽視的占有欲。
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緒,隨后,她輕輕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罕見的坦誠和柔軟,像是在對他訴說,又像是在對自已坦白。
“我的日記本里面,確實寫記了傅京禮。”
她坦然承認,沒有絲毫的隱瞞和回避,“我寫了很多有關于傅京禮的事,有時侯會在自已的書本上,寫記他的名字,一筆一劃,寫得密密麻麻。”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我會因為恰好跟他走在通一條路上而開心一整天,會因為他無意間的一個眼神而心跳加速。”
她的眼神里,有追憶,也有淡淡的苦澀,“我會因為他越來越優秀而為他驕傲自豪,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已好像也參與其中也與有榮焉。”
她頓了頓,像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那段青澀又隱秘的情感:“就是自已都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喜歡一個人。那種喜歡,沒有理由,沒有邏輯,就是純粹地,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想要看到他笑。”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像是透過眼前的盛景炎,看到了遙遠過去的那個少年,“所以,看到他和許寧在一起,我會在意,會心痛,會難過。”
她坦誠地承認自已的情緒,沒有絲毫的掩飾,“那種感覺,就像自已珍藏了很久東西,突然被別人拿走了一樣。”
“許寧說的那些話,有一部分是對的。”許愿繼續說道,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嘲,也帶著一絲釋然,“我確實是有些嫉妒的,因為我從沒有真正的觸碰到傅京禮。我甚至跟傅京禮沒有更多的交集,我們的對話屈指可數,他甚至可能都不記得我的名字。”
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淡淡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