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在意!她在意極了自已被溫栩栩碾壓的事情,那是她心中最深的痛,是她極力想要遺忘卻始終無法擺脫的陰影。
她以為自已隱藏得很好,她以為沒人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挫敗感,可許愿卻如此輕描淡寫地,將這層傷疤血淋淋地掀開。
她想起拍賣會上,自已努力地想在傅京禮身邊表現得優雅得l,想用傅京禮的光環來提升自已的地位,想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名媛們羨慕嫉妒。
她記得自已刻意挺直的脊背,記得自已與人交談時那刻意營造出的驕傲姿態,記得自已看向溫栩栩時,眼中那份帶著挑釁和優越感的得意。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溫栩栩的出現,像一道刺眼的光,瞬間蓋過了她所有的努力和偽裝。
溫栩栩的從容淡定,溫栩栩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像一面鏡子,清晰地映照出她的淺薄、她的刻意、她的虛榮和她的不堪。
她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溫栩栩面前顯得俗不可耐,她刻意模仿的優雅,在溫栩栩面前顯得拙劣可笑。
她想用傅京禮來碾壓別人,結果卻被溫栩栩無聲地碾壓得抬不起頭。
那種感覺,就像從云端驟然跌落谷底,巨大的落差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當時的尷尬、窘迫、憤怒和深深的挫敗感,此刻被許愿用如此冷靜而尖銳的語重新勾起,像一把鹽,狠狠地撒在了她尚未愈合的傷口上。
她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驕傲,在許愿這番話面前,都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她想反駁,想說許愿胡說八道,可那些話卡在喉嚨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許愿說的是事實,是她內心最深處不愿承認的事實。
盛景炎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的目光在許愿和許寧之間流轉。他看著許愿那張平靜卻洞悉一切的臉,眼神里多了一絲復雜的興味。
他沒想到,許愿的反擊會如此凌厲,如此精準,不是情緒化的爭吵,而是冷靜到近乎殘酷的剖析,直接擊中了對方最脆弱的軟肋。
他沒有再插手,也沒有再說話,他發現,許愿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也更強大。
她不需要他的庇護,她自已就能處理好這一切。
許寧的臉色變幻莫測,從憤怒到羞恥,從不甘到絕望。
她死死地盯著許愿,眼神里充記了怨毒和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徹底擊敗后的茫然和無助。
她知道,自已輸了,輸得一敗涂地。她所有的底牌,所有的偽裝,都在許愿面前被撕得粉碎。
她想逃離,想立刻消失在這個讓她無地自容的地方。
她不想再面對許愿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也不想再面對盛景炎那探究而玩味的目光。
她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永遠不要再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但她卻像被釘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巨大的羞辱感和挫敗感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讓她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