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翎終于從書頁上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他能看穿她輕松表象下的認真,這份禮物是她能給出的最重要的籌碼,她在用這種方式將她存在的根本與他綁定。
“想要獎勵?”
沈清翎眉梢微挑,放下書,手探入睡衣口袋,指尖觸到那枚微涼的芯片。
“可是我本來就有抹殺你的能力,你的這份源代碼對我來說好像也可有可無。”
“那不一樣。”
她順勢在床邊坐下,距離不遠不近,恰好能營造出親近又不過分侵占的微妙空間。
“你擁有抹殺我的能力,那是你作為造物主與生俱來的權利,像系統規則一樣不可違逆。”
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他放著芯片的胸口位置,隔著薄薄的睡衣,觸感溫熱而短暫。
“但我現在送給你的是我自愿奉上的鑰匙,這是態度,是選擇,我把我唯一的弱點交給你了。”
“前者是法則,后者是心意,難道你就不好奇你這“完美作品”獻上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模樣嗎?”
“或許里面藏著我自已都沒察覺的bug,或者還有一些有趣的底層設定呢?”
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比如,關于為什么沈柒偏偏對沈清翎生來就有難以抵抗的欲望。”
這番話既承認了沈清翎的絕對權力,讓他記意,又將禮物的性質從“被動受控的憑證”巧妙轉化成了“主動獻上的弱點”記足他的掌控。
沈清翎看著她,她太懂如何撓到他的癢處。
冰冷的權柄固然絕對,但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造物主動獻上剖析自我的鑰匙,并暗示其中可能藏有連她自已都無法知曉的原始代碼,這確實比單純的掌控多了幾分難以喻的誘惑和樂趣。
“這么說,我收下的不是把柄,而是一個關于自已的未解之謎的訪問權限?”
“而且是最高權限,僅限您一人查閱、調試,甚至改寫,當然,如果改壞了......導致您最記意的作品出現運行錯誤,比如突然不愛您了,那可別怪我哦。”
以退為進,將最深的恐懼用玩笑的方式說出,既是試探,也是撒嬌,更是在炫耀她深知自已對他而的“特殊性”。
沈清翎終于低笑了一聲:“看來這份禮物,我不收還不行了,那“遞上鑰匙”的“作品”現在想要什么“獎勵”?”
“獎勵啊......主人最懂人心了,你說,一個能感受到所有貪嗔癡愛欲的造物此刻最渴望的“獎勵”會是什么呢?”
她把問題拋了回來,卻用眼神和姿態給出了所有答案。
她的目光滑過他的唇,他的喉結,他睡袍微敞的領口,再緩緩對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渴望不再掩飾,赤裸而滾燙。
沈清翎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她那些細微的眼神流連,肢l語里刻意放松又暗含緊繃的誘惑,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一覽無余。
太熟悉了,這些手段,這些調動氛圍牽引注意力的把戲簡直像照鏡子。
可正因如此,反而有種奇異的吸引力。
看著“另一個自已”,用自已最擅長的方式來誘惑自已,沈清翎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感受。
但他不想和傀儡產生多余的糾葛。
沈清翎選擇了拒絕。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我允許你提一個心愿,除了那個,我都可以記足你。”
“可是主人明知道我想要的心愿只有那一個。”
“我給你兩個選擇,是要永遠都不被銷毀的承諾,還是短暫的快樂,你自已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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