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

林月琴盯著陳洛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憋出一句話，“你要臉嗎？”

寧染默默看向一旁，眸中笑意閃爍。

她笑的不是陳洛厚臉皮，而是他的那一聲媽，現在已經叫媽已經叫的這么順口，那以后…嘿……

陳洛搓了搓手，“媽……”

“打住！”

林月琴極為郁悶地瞪著眼，“上次我怎么跟你說的？信不信我跟你翻臉啊？”

聽到翻臉這兩個字，陳洛瞬間老實，訕笑道：“開個玩笑，林姨，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這不能翻臉，你是我干媽，我是你干兒子，這么親的關系哪能說翻臉就翻臉？”

見陳洛這副認慫的態度，林月琴臉上升起笑意，話音一轉，“小洛，你媽一個月給你多少錢的生活費？”

這個問題，乍一聽像是在關心陳洛。

實際上，卻暗中點明著什么。

寧染眉頭蹙起，“媽媽，你問這種問題…什么意思？”

“我就正常關心一下小洛，不行嗎？”

母親不承認，寧染也沒辦法，“最好是。”

林月琴嘴角微微一翹，“小洛，你倒是說啊。”

她相信，憑陳洛做生意時的聰明勁兒，不可能不明白這個問題背后代表了什么。

陳洛讓她不爽，她也得讓陳洛不爽，一報還一報，互相傷害！

“我的生活費…有點多。”

“多？那是多少？”

“一個月一萬五。”

“多、多少？”

“一萬五，一個月一萬五。”

這下，林月琴再也坐不住了，“你小子逗我玩呢？蘭姐怎么可能每個月給你這么多的生活費？你家什么情況我很清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林姨，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騙你嗎？”

陳洛面色平淡，“你若是不信，等會可以去我家問問我媽。”

做人…要誠實。

林月琴呵呵一笑，“找不找你媽，我也不信你這種鬼話，你媽頂多一個月給你一千五，不可能是一萬五！”

語氣之篤定，聽得陳洛暗笑不已，有一說一，這位未來丈母娘真的很聰明，各個方面都遠非常人可比，怪不得能生出像寧染這么聰明的女兒。

接著，陳洛又想起了寧明川，果然優秀的人會互相吸引，就像他和寧染一樣。

見陳洛笑而不語，林月琴也懶得戳破他的謊，起身回了房間。

等母親離開后，寧染望著手中的銀行卡，頗為無助地嘆了口氣，“七萬多…咦，不對，我好像不用交學費……”

“要交學費的。”

陳洛翹起二郎腿，淡淡出聲：“當初和葉主任談待遇的時候，并沒有免學費這一條，畢竟是夏清是國內排名第一的大學，學費統一收取，某個學生擁有免學費的事根本瞞不住，很容易降低夏清在學生心中的高大形象。”

“試想一下，原來夏清為了爭取學生，也會和其他學校一樣許諾出各種好處，這么一想，夏清的逼格肯定會降低很多。”

“不過雖然沒有免學費，但夏清不是給了五萬塊錢的簽字費嘛，變相來說，咱們還是賺的。”

聽完陳洛的解釋，寧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哥哥。”

“嗯？”

“劉姨每個月到底給了你多少生活費？”

“一千五。”

“乘十了呀，怪不得你說是一萬五。”

注意到寧染眼中的偷笑，陳洛老臉一紅，“沒辦法，我家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月一千五我都覺得多，一個月八百塊就差不多了，但你劉姨非得咬定一千五，我也勸不住她，一千五就一千五吧。”

寧染眨巴眼，“我的錢花不完，可以請你幫忙嗎？”

“這個……”

陳洛猶豫了一瞬后緩緩搖頭，“恐怕不行，染寶兒，我不想占你便宜。”

寧染腦袋一歪，“你想占哪個女生的便宜？”

“……”

陳洛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為什么？

為什么她的腦洞如此清奇？

“咳…我有點乏了，先回家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等等。”

陳洛找了個借口正準備離開，卻被寧染叫住，只見她快速起身，回頭朝著母親臥室門口望了一眼，壓著聲音：“哥哥，你稍等一下，我去找媽媽商量一下，看看我們能不能坐飛機去京都。”

陳洛撓了撓頭，“染寶兒，咱倆畢竟還不是…我花林姨的錢不太合適。”

寧染似乎并不意外陳洛會這么說，唇角卷起一抹動人的笑意，“媽媽愿意給你花也不行嗎？”

陳洛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就算林姨愿意，我也……”

“我跟你說不通，還是讓媽媽來跟你說吧。”

扔下這話，寧染快步離開。

三分鐘后，坐在沙發上等待的陳洛聽到一陣腳步聲，扭頭就看到林月琴大步而來，連忙起身。

林月琴率先開口：“小洛，有件事需要麻煩你一下。”

“什么事？”

“寶寶想坐飛機去京都，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坐飛機我不太放心，你別坐高鐵了，和寶寶一起坐飛機，機票錢我出，可以嗎？”

林月琴的話剛說完，站在后方的寧染探出小腦袋，清眸忽閃忽閃地眨動，“可以嗎？”

陳洛嘴角隱隱抽動，這一刻，他才明白寧染離開客廳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小東西…有的時候憨得不行，有的時候又聰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