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琴瞪了女兒一眼，神情格外幽怨，“寶寶，為啥我跟小洛斗嘴的時候，你永遠都選擇幫小洛說話，就不能選媽媽一次嗎？”

陳洛咳嗽了聲，“林姨，小染并不是選擇幫我說話，她選的是公理，公理自在人心。”

“閉嘴！”

“好嘞。”

林月琴呵斥完陳洛，沖著女兒挑了挑眉，“請你回答一下媽媽的問題。”

寧染眼中透著無辜，“媽媽，我也不是一次都不選擇你，之前就選過一次，你忘了嗎？”

“什么時候？”

“之前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和陳洛同時掉水里，我選擇先救誰，我當時回答的是先救你。”

“……”

聽到女兒的提醒，林月琴瞬間沒了聲，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寧染趁熱打鐵，“媽媽，這一次選你，頂得上無數次選陳洛，不是嗎？”

“這個……”

林月琴尷尬一笑，心中情不自禁地升起一個疑問，“寶寶，你為什么要選擇媽媽？你跟小洛關系那么好，眼睜睜地看著他溺水身亡，你不傷心？”

“媽媽這個問題問的…好沒有道理。”

寧染思索了一番后，給出這樣的評價，“我是你女兒，你生我養我，于情于理我都要救你，至于陳洛…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

林月琴瞪大眼睛，下一秒，仰頭大笑了起來。

這話聽上去…好爽！

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

說的好！說的太好了！

陳洛：“……”

扎心！

太扎心了！

注意到陳洛的臉色，寧染眼中劃過一抹心虛，也顧不上母親還在，主動握住陳洛的手，拉著他站了起來，費了好大力才將他推出了廚房，低聲道：“哥哥，你先去我房間，等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說完，她轉身回到母親面前，“媽媽，這下我算是把陳洛得罪死了，你忙吧，我現在要去哄哄他，不然他肯定會好長時間不搭理我的。”

“切——”

林月琴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家寶寶長得這么好看，想搭理你的人多的是，又不差他一個。”

寧染跺了跺腳，“媽媽！”

林月琴強行壓下笑意，“好好好，你去哄小洛吧，晚飯交給我就行。”

寧染小跑著離開了廚房。

林月琴再也繃不住了，一邊笑，一邊自自語：“嘖…寶寶真好，果然，在寶寶心中沒人比我這個媽媽更重要……”

“吱…”

寧染探著腦袋，注意到躺在自己床上的陳洛后，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

關上門后，她小心翼翼地來到床尾處，“哥哥，對不起。”

陳洛撐著坐起身，眼皮稍稍一抬，“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

面對陳洛的興師問罪，寧染頭勾得更低，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能多想。”

陳洛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寧染在身邊坐下，“我都溺水身亡了，還怎么多想？”

“你選擇救林姨，我能理解。”

“但……”

“什么叫我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

“染寶兒，我和你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這么多年，我可是把你當親妹妹寵的…我說的是高考以前，高考結束以后，我從來沒把你當妹妹看待過，一次也沒有。”

有了之前的經驗，陳洛生怕寧染誤會什么，先解釋一波，疊了層甲。

解釋完，他才繼續控訴：“這么多年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

寧染抬眸，“哥哥，你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么事？”

“媽媽問的這個問題根本不成立。”

“為什么？”

“因為…我不會游泳。”

“……”

一時間，陳洛的表情相當精彩。

寧染觀察著陳洛的神情變化，聲音很輕：“你又不是看不出來媽媽在吃醋，吃你的醋，因為大多時候我確實向著你這邊，我剛才之所以那么說，主要就是想哄她開心一下。”

“媽媽是個女兒奴，她很疼很疼我的，明天我就要去京都上學，我走后，媽媽一個人在家里肯定會很難過，我就想著盡量讓她高興高興。”

聽完女孩的解釋，陳洛微微點頭，眼中透著三分笑意，七分打趣，“所以…我死不死真沒什么大不了嗎？”

寧染用力地搖了搖頭，極為認真地盯著陳洛的眼睛，“我收回這句話，怎么可能沒什么大不了，你死了，我也會死的！”

“我死，你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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