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又猛灌了一口酒。
“慢點喝。”我輕柔地對她說。
她悶不作聲,我只好拿起一支酒陪她喝。
似乎,只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我已經窺透了她的與秘密,我對這個女人的認知,又更深了一個層次。
酒瓶玻璃互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脆,而面前的空曠讓人的心境豁然敞亮起來。
這里,不再有憂傷壓抑的氣息。
也沒有因為燈光幽暗、共享隱秘而生出的曖昧的味道。
月光下的童欣,一張清澈的面孔上已經看不到那份濃重的哀痛,卻依然留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她看著遠處的布達拉宮,嘴角浮起一絲自嘲:“在他結婚那天,我就去紋了這滿手臂的紋身,我發誓以后一定要活得自由點,再也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而失去自己。”
“你說得對,愛人先愛己。”
童欣嘆了口氣,繼續說。
“可還是讓我很痛苦、很憤怒,也很迷茫……我開始懷疑、開始追憶過往中的一切疑點和蛛絲馬跡,不光懷疑最初的他、也懷疑自己,變得不再自信、將自己弄得疲憊不堪,疼痛不已。”
“若是近二十年來的溫柔細膩我絲毫不感動、不留戀、不感傷。那是假的!”
“更讓我傷心的是……這一切都是一個假象,都只是因為我某一些行為向他大學里的白月光……他追不到他的白月光,就跟我確定了戀愛,你說我可笑不?”
這是她今晚第三次問我可笑嗎?
我覺得一點也不可笑,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又怎能五十步笑百步。
情緒一旦找到出口,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童欣的淚水開始噴涌,像是使出了很大的力氣,才繼續說下去:“我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只驗證了一個謊,這是不是很荒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