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河的水?陰河真的就在附近?我忍不住再次摸了一下外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忽然覺得這冰刺骨的涼,一直能涼到人的脊髓里。
萬錦榮喊道,大家分開找一找宅子的門。我們要進去!
我聽見宅子的另一邊珠爺哎了一聲,跟著叫道,白老板!你來看看這是啥蟲子?
白開聞聲過去了,這面墻邊就剩下了我跟萬錦榮。
萬錦榮摸著墻沖我道,宅子里似乎有東西在動。
什么?我好奇的把臉貼到墻上,這雖然是冰,但幾乎沒什么透明度。我把眼睛瞪圓了,卻只能看見夾雜在冰里,那一縷一縷的凝固的紫色。
哪兒有啊?我嘀咕著剛想回頭問。就感覺后腦勺被人猛地擊了一下。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啊一聲,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朦朦朧朧的稍微恢復了一點知覺。一開始只覺得天旋地轉,人像是在空中飄,很惡心想吐。我知道這是腦震蕩的癥狀,盡量的讓自己控制呼吸,我擔心這種情形下一旦吐出來,很容易把自己嗆死。這么堅持了好一會兒,我終于感覺自己能動了。摸了摸頭,到不覺的痛。也沒有流血。起初眼睛看什么都模糊,緩了很久這才看清了四周的狀況。
一看我很意外。我竟然沒有躺在宅子外墻邊的雪堆里。身子底下是硬邦邦的地面,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是那種淡紫色的冰墻。我用盡力氣大喊了一聲白開,卻只聽見震耳的回音聲。
我竟然在這棟冰宅里!
我心說是誰把我弄進來的?這雖然是冰宅,但在里面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倒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難道剛剛外面打起來了?我被當做傷員送到這里了避難的?
能這么做的,恐怕只有白開了。
我站了起來。用腳試了試,地面并不滑。這宅子里看著出奇的大,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宅子里沒有任何墻壁阻礙視線。但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我們又是在深山老林里。能見度非常差,一時間我也無法確認宅子里還有誰。
我摸索著前進,很快沿著墻把整個宅子都走了一遍。
我發現兩個問題,一,宅子里就只有我一個人。無論我怎么喊,都沒有人回答。
二,更重要的是,這一趟下來,我沒在墻壁上發現任何門或是入口。這讓我很奇怪,我究竟是怎么進來的?
我的手機,裝在登山包里。我摸了摸軍大衣的兜,幸好有一個打火機。
我打亮了再次尋找。我擔心這宅子里即便有其他人,恐怕也是處于昏迷狀態。然而我在碩大的空曠的宅子里來來回的找了幾遍,一個人都沒有。
同樣,讓我覺得渾身發寒的是,所有我目光能探尋的地方,甭說入口了,哪怕是一個能勉強塞進人的洞都沒有!
媽的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還是宅子被人給封死了?
如果這樣的話,在手頭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我想要出去,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我會活活被餓死在這里!
求生的欲望讓我開始絞盡腦汁想辦法,人倒也冷靜下來了。我抽了根煙歇了歇,這種情形下,我不敢做任何盲目消耗體力的事情。
我甚至都想到是否用尿的溫度,可以慢慢的融化冰墻。然而我發現即便我四周都是固態的水,我卻一滴也喝不到。只好放棄了念想。
我靠著墻,四周靜的可怕。感覺不到墻外面任何的聲音。
我想或許這一趟過來,我的宿命就是要死在這里。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宅子,是我江爍的墳墓啊!
想著,忽然聽見黑暗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江爍?
我頓時燃起了希望,恨不得朝那個聲音立刻爬過去。秦一恒!秦一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