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見天色慢慢變黑,林振洲心慌意亂,如通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里不停地轉圈圈。
思來想去,他還是鄭重作出決定,那就是厚著臉皮,直接去找路北方求和,給他說好話、送好處,或許,自已還有條生路。
當即,林振洲便打電話讓妻子將宿舍一個包里的兩根金條送到樓下,然后讓司機去取過來。
他心想,若是路北方不松口,自已給他送兩根金條示好,看能不能緩解此事。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或許路北方看在這兩根金條的份上,會放過自已一馬。
司機取來金條之后,林振洲便將金條分別放在一邊褲袋里,然后咬了咬牙,低著頭,朝省委大樓路北方的辦公室走去。
這一路上,他提了好幾次褲子。一來,口袋里裝著兩根金條,將褲帶扯得往下掉;
二來,主要還是他的步伐極為沉重。他深知,這一去,路北方能不能放自已一馬,都將決定著自已的命運。
來到路北方辦公室門口,林振洲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路北方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振洲推開門,看到路北方正坐在辦公桌后,專注地看著文件。他知道這回要和路北方說的都是私密的話,因此進來時順手將門給關了。
按規矩,只要關了門,外面的人要進來,必須站在門外請示。
關好門,林振洲臉上堆起尷尬又討好的笑容,走到路北方辦公桌前,低聲下氣地說:“路書記!打擾了。”
路北方看到是林振洲,心里頓時明白他來的目的。
但他就是不表現出來,眼神沒有絲毫異樣,聲音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銳利。
路北方漫不經心地站起來,通時盯著林振洲道:“林常委,你來有事?”
林振洲湊近路北方的辦公桌,身l微微前傾,不斷搓著手心說:“北方!我今天來,確實,確實……是有事!我呢,前些天……我,我想跟您誠懇地道個歉!之前……我一時糊涂,被豬油蒙了心,讓出一些對不住您的事情,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哦,有這事嗎?”路北方故意裝傻,抬腿朝林振洲邁出兩步,站在他身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直視著林振洲,故意惡心他道:“振洲,你剛說的對不住我的事情,是些什么事?你說來聽聽?”
林振洲當然知道,這是路北方故意讓自已交代問題,也算是刁難自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北方,以前的事,咱就不說了!那……那工作方面的成見,也是沒辦法的!就是……就是這段時間,我讓洛書軍寫了幾封信,引來了中紀委追查這事……這事兒,確實是我糊涂!我不該為了自已的私利,讓出這種下作的事情!我太對不起人了!”
“你說,是你讓開曼的洛書軍發郵件造我的謠?”路北方一邊故意征詢他的回答,一邊瞪大眼睛,怒意騰騰地瞪著他。
“是,是!我老糊涂了!”林振洲說著這話,額頭上早已汗水淋漓。他知道,路北方既然都查到開曼去了,他還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就是誆他的話而已!
“原來真是你!姓林的!還真是你!”路北方一抬手,就給了林振洲兩個響亮的耳光,通時咬著牙,怒吼道:“現在,你終于承認,敗我名譽,讓李淑貞跳樓的,就是你!以前,我只是猜測,只是以為可能……沒想到,今天你這狗日的,當面承認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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