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紀金來聽著電話中的嘟嘟忙音,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記是憤怒與驚愕。
他萬萬沒想到路北方竟敢如此大膽,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這個路北方,簡直是無法無天!”
紀金來怒不可遏地咆哮著,一把將話筒扔在桌上,然后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他想起路北方剛才在電話里那強硬且憤怒的態度,心中就一陣窩火。自已堂堂一個省委書記,何時被人這樣頂撞過?
“這家伙,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還有沒有組織紀律?”紀金來一邊踱步,一邊嘴里不停地嘟囔著,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他越想越氣,不僅覺得路北方絲毫沒有向蔡忠道歉的意思,更覺得他不僅不尊重自已這個上級,還公然挑戰自已的權威。
然而,氣憤歸氣憤,紀金來在屋內走了幾圈后,心里又不禁泛起一絲擔憂。
他畢竟是省委書記,深知自已職責所在。現在下屬路北方雖然說話氣人,但他所描述的秀山案子,盛氏一族的種種惡行,以及證據可能被銷毀、贓款可能被轉移的嚴重后果,都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他當然深知,如果這個案子處理不好,不僅會給臨南市和秀山縣帶來極大的危害,也會影響到他在省委的威望和聲譽。
“罷了罷了,先不管路北方那小子了,案子要緊。”
紀金來咬了咬牙,心中讓出了決定。
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了秘書的號碼:“小陳,你查看一下省委的郵箱,是不是有封標識為我親啟的加密郵件,如果有的話,你給我轉發過來。”
秘書小陳在電話那頭忙不迭應道:“紀書記,我這就去查看,有的話第一時間給您轉發過來。”
掛斷電話,紀金來在辦公桌前坐下,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眼神卻有些放空,思緒還在路北方的事情上打轉。
他心里清楚,路北方這人雖說行事莽撞,但工作能力確實出眾,尤其是在處理一些棘手案件時,那股子沖勁和狠勁,常人難以企及。只是前幾天動手打蔡忠,實在太過出格,讓他這個省委書記很是為難。
沒過多久,電話再次響起,是秘書小陳打來的:“紀書記,郵箱里確實有一封標識為您親啟的加密郵件,已經轉發到您的工作郵箱了。”
“好,我知道了。”紀金來掛斷電話,迅速打開電腦,登錄工作郵箱,找到那封加密郵件,輸入密碼“jysw”后,仔細閱讀起來。
郵件里,路北方詳細闡述了秀山縣一系列案件的來龍去脈,包括崆洞私采金礦案、化肥廠職工上訪事件以及秋風嶺電力塔被炸案,每一件都寫得條理清晰,證據羅列充分。
而且,路北方還著重分析了盛氏一族在臨南市的勢力分布和勾結官員的情況,以及目前案件偵破所面臨的困境和風險。
紀金來看完了,眉頭皺得越緊。他意識到,若是路北方所非虛,那么這個盛氏一族確實是個巨大的毒瘤,若不及時鏟除,臨南市和秀山縣將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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