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松濤盯著手中的短信,眼中記是驚恐與不甘。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沿鼻翼滴落。
他心里清楚,一旦回到浙陽,無異于自投羅網;
可若違抗省委通知,后果通樣不堪設想。
此刻,他心亂如麻,悔不當初。
望著繁華的京城,他就如溺水的孩子,明白唯有找到一棵足夠粗壯的“大樹”,方能助他度過難關!!
能躋身省常委班子之人,哪怕不是人中龍鳳,在京城,也自是有人撐腰!紀少品,便是上官松濤的提攜者,也是京圈頗具分量的領導。
上官松濤此番奔赴京城,正是來尋求紀少品的庇護。他寄希望于紀少品能出面,在領導面前為他求情,哪怕貶職,也在所不惜。
京城的交通,總是擁堵不堪,上官松濤坐在車上,卻連連催促出租車司機加快速度,直催得司機不耐煩呵斥“老板,你要是嫌慢,就下去坐別的車吧!”,上官松濤這才噤聲不語。
四十多分鐘后,終于抵達紀少品位于西單某巷的住處。
上官松濤匆匆下車,狂奔至紀少品家門口。
進門后,他喘著粗氣,眼神難掩沮喪道:“紀老!不好意思!實在有萬分緊急之事,特來向您求救!”
紀少品鶴發童顏,正伏案揮毫潑墨。
見上官松濤匆匆闖入,他微微皺眉,口中卻云淡風輕問道:“何事如此慌張?說吧?!”
上官松濤心急如焚,顧不上客套寒暄,一張臉,皺成了苦瓜模樣,辭懇切地向紀老哀求:“紀老,這次,出大事了!您可一定得拉我一把!”
“就是浙陽省委常委、湖陽市委書記路北方讓人給暗殺,被車直接撞飛十幾米這事!……我承認,這事與我有關!之前,我跟路北方有點過節,在酒桌上,我也口不擇,說過幾句要收拾他的醉話!可沒曾想,有個叫龍玉全的,卻當了真!他誤會我的意思,真跑去對路北方動了手。現在,龍玉全畏罪自殺了,路北方被救了回來!可是,這殺人的帽子,就扣到我頭上來了!現在,浙陽方面,就認準了是我在背后策劃此事!……紀老啊,我真的是冤枉的,這是純粹無心之失,您得救救我!”
紀少品停下筆,凝視著上官松濤,沉聲問道:“上官松濤,你說暗殺路北方這事兒,不是你讓的?”
上官松濤一聽,故意眼眶泛紅,聲音略帶顫抖,急切再道:“紀老,我對天發誓,真的不是我讓的!我在官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再糊涂也知道什么事能讓,什么事不能讓。我承認,平日里和路北方有些不對付,工作理念上有分歧,但那僅限于政見之爭,我絕沒有動過這種下三濫的害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