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上官松濤跑了路,黃漢江心中的怒火,如洶涌噴發的火山,只見脖子上青筋暴突,仿佛要掙破皮膚。
他瞪大雙眼,沖著負責監視上官松濤行蹤的段鵬,劈頭蓋腦就是一通怒吼:“段鵬!你怎么回事?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給我死死盯著上官松濤,一刻都不許放松!現在呢?他人呢!人到底去哪兒了?!”
段鵬被這上司這仿若雷霆萬鈞的怒火,震得身子劇烈哆嗦,他那臉色煞白如紙,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嘴唇囁嚅了半天,卻愣是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足足過了十來秒,他才觸電似的回過神,手忙腳亂地趕緊掏手機,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慌亂:“我?……我現在就問問情況。”
其實眾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上官松濤跑去京城,肯定是去求情了!畢竟,他在政壇摸爬滾打多年,尤其在政法線上深耕許久,京圈的人脈錯綜復雜,認識的領導絕非一星半點。
如今,他得知杜老三被押解回浙陽,肯定是徹底慌了神,才想出這么狗急跳墻的一招!!他哪怕明知黃漢江的隊伍,有有可能在暗中監視他,可這天,他一進浙陽省委大院后,還是瞅準機會,從住宅樓的后門偷偷溜了出去,而后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妄圖在那里尋得庇護。
黃漢江見段鵬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匯報“他從省委大院后門溜走了”,他心頭怒火雖然正盛,卻還是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地平復了情緒。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再責罵毫無意義!
因此,黃漢江一揮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上官松濤已經到了京城,那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重新調整部署!唐逸飛,你立刻整理一份詳細報告出來,把上官松濤的最新情況、我們之前的監控記錄以及這次約談的籌備過程,都寫清楚,我立即向上級匯報;段鵬,袁濤,你們帶人重新梳理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在京城可能的落腳點,還有投靠的領導!其他人,密切關注與上官松濤有關的一切信息,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向我匯報。”
眾人領命而去,辦公室里瞬間又忙碌起來。
黃漢江則無事,他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記是憂慮與不甘,仿佛有一團野火,在胸腔里肆意燃燒。
為了這個案子,大家熬了半個夜,傾注太多的心血,眼看到了最為關鍵的節點,卻偏偏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這讓手下那幫年輕人個個憋悶得記臉通紅,氣郁難平。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黃漢江強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紛亂如麻的思緒。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撥通京城領導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極力穩住心神,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沉穩且條理清晰:“領導好!我們……我們本想今天約談上官松濤,可現在……實在抱歉,出了些意外狀況。”
“這事兒,還能出意外?他死了?”領導的聲音,透著幾分驚訝與質疑!
“不,領導!”黃漢江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上官松濤是趁我們監視疏忽的時機,從浙陽省委大院宿舍樓后門溜走,直奔京城來了。而且,我們推測,他是知曉杜老三被押解回浙陽,所以慌了神,估計是來京城找關系,想就這事,向京城領導求情。”
電話那頭,領導明顯驚愕不已。
隨即,他的怒火“噌”地一下躥了起來:“你們怎么搞的!這么關鍵的時侯,卻掉了鏈子!你這工作,怎么搞的??”
黃漢江的心猛地一沉,剛想開口辯解。
領導的斥責,便如連珠炮般噼里啪啦砸來:“中央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倒好,關鍵時刻掉以輕心,簡直讓人無語!……而且,上官松濤他來京城?他這明顯的,就是想拉人下水啊!浙陽那邊的局勢,本就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家伙要是在京城攪出什么亂子,那可真是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