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搭在輪椅扶手的指尖驀地蜷起,指節泛白。
她抬眸望向門外,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不用了,我跟我媽去就好。”
她不是不知道陸長澤的付出。
昏迷時,他寸步不離地守著。
醒來時,他緊緊地抱著她,激動得又哭又笑,像個孩子。
他跟她說,他愛她,以后他們再也不分開了。
可......
唐逸,始終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道坎。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一天,她被顧青青算計,跟唐逸從同一張床上醒來。
他看她的那個眼神,帶著失望,帶著悲憤和憎惡。
甚至無論她怎樣解釋,他都不肯相信,拋下她摔門而去。
她也知道,那件事怪不上他,也怨不了他,換做任何人,大抵都是他那個反應。
可心里的那道傷口,太深太疼,需要時間慢慢愈合。
在傷口結痂前,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坦然面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若不是放心不下嘟嘟和樂樂,她大概也不會同意住到這里來。
陸長澤握在輪椅推手上的手驟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垂著頭,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竟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餐桌旁,陸母和芳姨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片刻后,芳姨起身走過來,輕輕握住丹丹的手,溫聲笑道:“媽今天有點急事要處理,就讓小陸陪你去做康復吧,也好有個照應。”
丹丹抿了抿唇,沉默著沒有回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