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猙獰的傷口看得我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連呼吸都發顫。
“賀知州......”
我捂著嘴,哽咽得泣不成聲。
指尖懸在離傷口半寸的地方,不敢碰,卻又忍不住想替他按住那不斷滲血的地方。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砸在他蒼白的皮膚上,混著血跡暈開一片。
我終于明白他剛才說話時的吃力,明白他靠在我肩頭時的疲憊不是錯覺。
這樣猙獰的傷口,換作任何人都難以忍受,他卻為了不讓我擔心,為了不暴露身份,硬生生扛了這么久,連一聲痛哼都沒發出過,甚至還笑著安慰我。
愧疚與心疼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剛才還答應他要守著他睡覺,可看著這不斷滲血的傷口,看著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我怎么還可能安心待在這里?
若是再拖延下去,傷口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設想。
什么雷三爺的眼線,什么蕭澤的立場,此刻在他的安危面前,都變得無足輕重。
我起身,在男人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低聲說:“賀知州,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罷,我找來一張輕薄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他的身上。
我抬眸又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凌晨一點了。
撩開窗簾的一角往外面看了看,前面的城堡依舊燈光通明。
蕭澤此刻應該在城堡里吧。
沒有想其他,我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往樓下走。
剛走到樓下,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驚得我渾身一顫。
我狠狠地蹙眉,這個點了又會是誰過來?
難道是雷三爺又不死心,去而復返了?
想到這里,我的心頭狠狠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