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孩兒,孩兒……無能。”劉文秀的兵馬總算在張獻忠的大部隊到達桐城之前跟他匯合了,劉文秀顧不上下馬整隊,直接策馬來到了張獻忠身邊請罪,到了張獻忠那里,劉文秀低下頭,本想稱呼他一聲大王,但是想想,自己折損了上萬精銳,自己若是今天不好好解釋,那肯定要在張獻忠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話到了嘴邊,他便稱呼張獻忠為義父,希望能用父子之情來打動一下張獻忠,不要過多的責怪自己才好。
其實他還是嫩了一些,沒有理解張獻忠的心理,試想,若是北峽關一地慘敗,那么劉文秀肯定是罪責難逃,可是廬鎮關這邊雖然是張獻忠親自坐鎮,可是攻城的結果卻比劉文秀還要慘,說白了,張獻忠的本隊折損的人馬更多,如果這時候開口批評劉文秀,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對于大西王的威信不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輕描淡寫的將此事揭過。
張獻忠淡淡說道:“文秀,新軍狡猾,以后作戰也要小心,這次他們溜得快,咱們下一步就要攻打桐城,既然我們已經合兵一處,打桐城你可要發力啊。”他用這種勉勵的方式揭過此事,劉文秀立刻借坡下驢,他抱拳大吼道:“義父放心,打桐城,孩兒愿做先鋒。”
“唔,去吧,你把你的人帶到前面去,艾能奇已經領兵追上去了,根據地圖來看,再往前四十里就是桐城,桐城是咱們攻打的安慶衛的第一個縣城,還不知道新軍又有什么陰謀詭計在等著咱們呢,這支官兵用兵非常卑鄙,跟其他的明軍可不一樣。”張獻忠揮揮手,示意劉文秀領兵上前。劉文秀不敢怠慢,立刻提兵趕超到隊伍前方。
跟張獻忠派出三千人給艾能奇領著追擊官兵一樣,劉文秀自然也是這番做派,何況他手上還有張獻忠派給他的三千騎兵,所以他也放出一千人讓一個營將領著前去追擊官兵,不過他留了個心眼,這支部隊狡猾,一千騎兵人數不比他們多,沒有絕對的優勢,所以只是讓營將在后面跟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發動進攻,還是等自己跟大部隊匯合之后再說。
劉文秀提兵趕到前列,才發現張獻忠的大部隊好像人數少了不少,剛才當著張獻忠的面,他不好直接提問。現在總算可以旁敲側擊一下了,可是得到的消息卻讓劉文秀大吃一驚,他萬萬想不到張獻忠的大軍竟然在廬鎮關吃了這么大的虧,怪不得剛才義父沒有過多的責怪自己,原來是因為廬鎮關也是損失慘重。
這樣一來,大西軍進攻桐城的總兵力不過是二十五萬人上下,比原先的三十萬大軍少了整整五萬人,劉文秀心中有些心神不寧,總有些不詳的預感,既然這支朝廷新軍可以在北峽關和廬鎮關陰大西軍一把,會不會在桐城依舊布下了空城計,時刻準備炸城?懷著這種心理,劉文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并且命令所有部下提高警惕,隨時準備應對緊急情況。
“開城門,趕緊接應咱們的人進來!”桐城城頭,馬精良和李福的部隊幾乎是同時到達城外,他們的馬車速度已經提到了極限,而在他們身后不到五里就是張獻忠的騎兵隊伍,畢竟騎兵要比馬車的速度快,即便是戰馬的質量不好,雙方的距離還是在一步步接近。
好在馬精良和李福不負眾望,總算是搶先他們一步趕到了桐城,陶宗不敢怠慢,立刻下令開城門放他們進來,李福和馬精良同時進城,兩人雖然看見了對方,但是軍情緊急,也來不及說上一句話,立刻上城來見陶宗。“將軍,末將馬精良,末將李福不辱使命,已將張獻忠的大軍誘入伏擊圈。”兩人同時單膝跪地抱拳道。陶宗大笑著上前將二人依次托起,“好!好!干得漂亮,張獻忠現在一定是惱羞成怒,咱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個人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什么都干得出來,不過他們在廬鎮關和北峽關吃了大虧,所以打桐城他們一定會謹慎一些,咱們要做的就是進一步激怒他們,讓他們掀起大軍猛攻桐城,等他們全部被桐城牢牢吸引的時候,咱們的伏兵就會出擊將他們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