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認為,幸次大隊會在二個小時不到就被嚴凱獨立旅吃掉,那么,作為誘餌的玉真大隊也很難保證堅持三個小時。而我們混成旅的主力部隊要趕到,也起碼需要四個小時。”
既然自己話已經說出一半了,川島寧次猶豫一下后,索性就指著地圖向笠藤幸原分析起來。
“也許卑職這個推斷很荒謬,但是——”川島寧次不知道笠藤幸原會是什么態度,于是低著頭,弱弱的說道,“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這個嚴凱用兵實在是奸詐狠毒!”
“八格,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笠藤幸原聞便惡狠地罵了一聲,隨即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仍是激動地朝川島寧次叫嚷道,“我絕對不相信這個嚴凱獨立旅,在連續打了二仗之后,還能長途奔襲!”
笠藤幸原剛才沉思時,就是一直在這一點來回考慮著。
按照正常情況,在這一天一夜的連續作戰,嚴凱獨立旅在和甲橫聯隊的二個大隊帶一個加強團滿洲國軍鏖戰之后,又連續行軍趕到盤龍溝伏擊全殲自己的幸次大隊,還可能再次奔襲八十里之外的玉真大隊?
別說笠藤幸原不相信,換作誰都不會相信。而眼前的這個川島寧次心里也是不相信的,就算嚴凱這個獨立旅是鐵打的,但經過這連續的二次大戰,難道獨立旅就會沒有傷亡嗎?
但是,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卻又都與自己聽到的神奇傳說是那么相似,川島寧次又不能不相信那個支那人的“戰神”真會做得到自己的猜測。這會他面對笠藤幸原的推斷不得不猶豫的難以定奪。
“這樣吧,川島君。你的,馬上去給玉真君發份電報,確定他們已經到達那兒了。”笠藤幸原被嚴凱和秦小藍一團攪得也是十分頭痛的,看到川島寧次那么堅持,便決定先看看玉真大隊情況再決定。
“哈依。”而川島寧次聽到笠藤幸原的話后,便暫時松了一口氣,匆匆離開笠藤幸原,去給玉真大隊發報。
可是,川島寧次在電臺旁守了半個小時,讓報務兵不斷呼叫玉真大隊,卻一直沒有得到反應。
就在川島寧次等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倒是收到了渚頭峻一郎的電報了。
“參謀長閣下,渚頭聯隊來電。”報務兵譯好電文后,立即就呈遞給川島寧次。
“八格!”川島寧次迅速看完電報后,竟然忍禁不住地罵了一聲。
原來是渚頭峻一郎向他們通報了宮吹大隊在小梁山被伏擊的情況,當然,他沒有將宮吹大隊半個小時多點就被殲滅了大半個大隊的事說出,只是通報自己的二個大隊在小梁山與嚴凱打了一戰。
然而,川島寧次心里明白,這個渚頭峻一郎肯定是隱瞞了自己的損失,但既然有了嚴凱獨立旅的最新消息,他也不敢怠慢,當即將這一消息報告給了笠藤幸原。
“在小梁山發生激戰?”笠藤幸原聽到川島寧次的報告后,立即就盯著地圖看了起來。
“川島君。你說,如果嚴凱的獨立旅被迫在小梁山與渚頭聯隊的兩個大隊發生戰斗,你說,他們還會趕去伏擊我們的玉真大隊嗎?”看了一會地圖,笠藤幸原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
“除非是使用火車,或者用飛機運送。”川島寧次立即就回答道。
因為,嚴凱獨立旅在小梁山剛剛和渚頭聯隊的增援部隊發生戰斗,那么,即使嚴凱獨立旅立馬就趕去攔截玉真大隊時,玉真大隊也已經早就到達目的地了。
笠藤幸原非常滿意川島寧次的回答,然后就接著說道:“玉真大隊的危險是可以排除了,但被渚頭聯隊的二個大隊一追擊,我們的作戰計劃也就可能落空了”
“哈依。將軍閣下分析的非常正確。渚頭聯隊這樣一插手,便已經打草驚蛇了,嚴凱肯定會有所警覺,不會再繼續往我們設置的伏擊圈走去。”川島寧次聽了笠藤幸原的推斷,也非常認可地回答道。
笠藤幸原的目光聞聲閃了一下,他其實心里并不在乎一二個步兵大隊的損失,他頭痛的是,該怎樣才能準確地捕捉住嚴凱獨立旅的信息,才可以達到圍殲的決戰。
原先的計劃現在已經是明擺著的,對嚴凱獨立旅的圍殲行動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下步自己又應該如何做呢?
這會,川井聯隊和渚頭聯隊下轄六個步兵大隊,其中川井聯隊的三個大隊出萊沅,由南北上正往預定地點途中,而渚頭聯隊的三個大隊則繞道靈丘縣域再從東南方向往指定地點合圍。
這個計劃就是以期從三個方向。將嚴凱獨立旅及太行軍分區的三個主力團殘部逼進伏擊圈,合圍殲滅在萊沅、靈丘和渾源三縣交界一帶。現在由于自己的幸次大隊已經全軍覆滅,一切毫無意義了。
“命令。”笠藤幸原想到了這些,心里雖然是非常的不甘,但事已至此,他只好取消了原定的方案了,“川井聯隊和渚頭聯隊所屬部隊原地待命,玉真大隊繼續北上與旅團部匯合。”
“哈依!”川島寧次聽到笠藤幸原的命令后,心里便不由地放松了下來,有些興奮地回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去發報傳達命令了。
那么,這么久過去了,替秦小藍背了黑鍋的嚴凱究竟在哪里呢?不過,這次他并沒有躲到那里去睡覺了。
就在接到秦小藍一團發來的電報,說是正與小鬼子一個大隊發生遭遇戰時,嚴凱便發覺自己計劃讓部隊南下,躲進萊沅、靈丘和渾源三縣交界處休整的目的被小鬼子預先發覺了,心里大為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