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吹君,這次一戰失手,您準備如何向渚頭大佐匯報呢?”見宮吹終于服軟,這么上道,三友的狐貍尾巴也終于露出來了,狡詐地笑著向宮吹問道。
而宮吹此時最頭痛的就是這個難題,聽到三友偏偏提起來,便有些困惑又警惕地看著三友,而嘴上卻裝作糊涂地反問道,“三友君,現在您就是我的老師了,您看我是該怎樣向大佐閣下報告好呢?”
“這個嘛,確實是不好說啊……您看,您這么完整的一個大隊,在寸功未立的情況下,竟然損失了一大半寶貴的帝國士兵生命,這樣的戰損我想宮吹君也是沒有經歷過的吧?”
三友聞便裝作十分為難地猶豫起來,吞吞吐吐的拿戰損的慘敗來恐嚇宮吹。
“三友君說沒錯。自從踏上支那土地上作戰以來,我宮吹大隊所向披靡,從無敗績。沒有想到,一到太行地區首戰就中了嚴凱的詭計,中了埋伏,傷損了半個大隊。我,我真的愧對帝國,愧對天皇陛下!”
聽了三友那為難的樣子,宮吹竟然是越說越激動地露出真情似的,神情黯然的低下了頭。
而三友沒有意料到宮吹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禁地認真看著宮吹,困惑的不知他這是真情還是假意,竟然不知道接著如何說下去了。
因為,三友已經將宮吹中了埋伏戰敗的事,早就偷偷地瞞著宮吹上報給渚頭峻一郎了。
而渚頭峻一郎收到三友的電報后,也不由地驚呆了一下。盡管他吃過嚴凱不少虧,但卻沒有一次會是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一個大隊的帝國皇軍便被徹底全殲了。而自己的宮吹大隊也遭到重創。
“多宇君。這個情況向笠藤將軍通報了嗎?”看完電報,蹙眉苦思了一會后,渚頭峻一郎便朝自己參謀長問了一句。
“大佐閣下,還沒有。我想這事得先向您報告,再聽您的指示辦。”多宇則嚴肅地回答道。因為,他明白自己的上司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而這事又是方面軍司令部直屬部隊,他不得慎重處理。
“喲西,你的非常的正確。”果然,這渚頭峻一郎聽后,便十分滿意地點點頭,贊了多宇一句。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的看,我們如果向笠藤將軍通報這個噩耗呢?”
“卑職愚蠢,還請大佐閣下明示!”多宇自然不愿意多事,立即巧妙地將這皮球給渚頭峻一郎給踢了回去。
最終,渚頭峻一郎是怎樣向笠藤幸原通報了幸次大隊被全殲的噩耗,誰也不清楚。但此時笠藤旅團司令部里,卻是陰沉沉的一片肅靜。
笠藤幸原目光幽幽的看著參謀長川島寧次,有些不相信地疑問道:“川島君,你看渚頭峻一郎這個情況可靠嗎?”
而川島寧次也是神情黯淡的點了點頭,暗暗整理下用詞之后,才沉聲回答道。
“將軍閣下,這是渚頭聯隊的二個大隊趕到盤龍溝戰場上親眼看到的情況。而且,收到訣別電報之后,我們自己也始終未能聯絡上幸次大隊,因此,卑職認為這個電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笠藤幸原聽完后,又沉默著半晌沒有做聲,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么難題。
川島寧次看到這個情形,于是便擺了擺手,讓旁邊的幾個小鬼子參謀先退出去,以免打擾了將軍的思考。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呢?”過了半晌,笠藤幸原開口向川島寧次問了一句。
川島寧次卻掂量了一下后,才有些猶豫地回答道:“如果這個嚴凱獨立旅戰斗力這么強悍,卑職還是當心我們的計劃……是不是需要修改調整一下?”
“修改調整作戰計劃。川島君,你這是什么意思?”
笠藤幸原聽了川島寧次的話,心里便更加的沉重了。想到幸次大隊這么快就被嚴凱獨立旅全殲了,那么,玉真大隊這個誘餌又會堅持多久呢?
“我的是怕——”川島寧次卻又欲又止地說了半句便打住了。
“怕什么?川島君,你能將話說完整起來嗎。”笠藤幸原心里明白自己這個參謀長想的是和自己一個意思,但卻皺眉責備了他一句。
“卑職如果說錯了,還請將軍恕罪。”川島寧次遲疑了一下后,再繼續說道,“現在玉真大隊正在途中,按照我們既定計劃,他會在三個小時后到達指定地點。”
“沒有錯。那么,川島君是不是當心他們會在半途中,像幸次大隊一樣,中了那個可惡的嚴凱獨立旅的伏擊。是這個意思吧?”
看到川次寧次那吞吞吐吐的樣子,笠藤幸原忍禁不住地直接說白了。
“將軍英明。卑職就是這個擔憂。”川島寧次看到笠藤幸原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爽快地承認了。
“那么,你的修改調整的意思又是指什么呢?”笠藤幸原聞聲霍然站起來,用陰森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川島寧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