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這話是有依據的,并不是隨口編來寬慰您。”看到萩生田光似乎仍舊很悲觀,參謀長像是急著要解釋道。
“伊代君。也許你說得沒錯,但是,我這病真的只有我自己知道。”萩生田光當然也知道參謀長這話,可能是從醫生那兒打聽來的病理狀況,可是,他自己的心理上的心病,又能有誰知道呢?
“也許這次被遣送回國就是我的宿命吧?”萩生田光的目光有些癡呆地望向東面,喃喃地自自語道。
“實際上,自從那次負傷之后,我就萌發起退役了。可是經不住坂田將軍閣下的一再挽留,加上支那戰場確實需要我,我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為天皇陛下的東亞共榮圈圣戰而效力。可是,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肯定是出了問題。難道我真的是老了,跟不上戰爭的節奏了?”
望著一下就變得蒼老了十歲似的萩生田光那悲哀的神態,伊代參謀長也不由的真心同情起來了。
“其實,這并不是您本身的問題,而是我們遇到了一個嚴凱這樣奸詐狡猾的支那軍人。只能算是我們的運氣不順而已。”伊代參謀長皺眉非常無奈的悲嘆道,“但是,我沒看出您的指揮上有什么太大的不妥。”
“那也許正是你所說的那樣吧。可是,這又能什么樣呢?這次茫蕩山‘鐵壁合圍’的徹底失敗,總要有人負責。而我們聯隊似乎正合適被推出去,承擔這次失敗的責任,可能我已經被確定為拋棄的人選!”
說到這,萩生田光像是做好豁出去的決定了,反倒是平靜下來,有些疲倦地悲嘆道。
“……”望著萩生田光那么悲哀的臉色,伊代參謀長終于沉默無語了。因為,萩生田光說的沒錯,對于這次茫蕩山大圍剿,華北方面軍需要一個交待,而坂田一郎也必須要推出去一個替死鬼。
“我看情況并不是像你您講得這么悲觀吧。所以,您還是好好養病才是最重要的。萩生聯隊需要您大佐閣下,請您一定要迅速地康復起來,帶領我們報仇雪恨!”伊代參謀長,最后只能這樣勸慰道。
“你說的并不算是很好的理由,不過很常見。大家都需要自我寬慰。”萩生田光有些感激地望著自己的參謀長,苦澀地笑道。
情況還真像小鬼子的伊代參謀長所說的那樣。
坂田一朗也是將擦屁股的事授給了自己參謀長岸谷處理,而這個奸詐的小鬼子卻想出了一個毫無人性的推脫罪責的理由。他將一切過失都往已經慘死了的三井次郎的身上了。
他在報告上是這么闡述這次茫蕩山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三井次郎上佐的清風堡據點守備無能,麻痹大意玩忽職守,在清風堡完敗給這支八路軍精銳,造成全軍覆沒。這也使已經被壓縮在清風堡,這個狹窄地域的八路軍所逃脫被殲滅的命運,攜帶著特殊炮彈漏網了的主要原因。”
也許華北方面軍的多田駿司令官,也是不想將自己的戰區內搞得太臭了吧,竟然沒有反駁下來。再加上岸谷又推出需要繼續對萊沅縣域的八路軍進行掃蕩的理由,坂田旅團需要支持。華北方面軍竟然同意了坂田旅團的報告,替坂田一郎開脫了責任。
最后,只能讓三井次郎這個冤死鬼來頂替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天照大嬸那兒會不會鳴不平,喊冤了。反正小鬼子那面就是這么副德性。
于是萩生田光并沒有像他自己預測的的那樣,成為替罪羊,反而變成了一個英雄了。
“他娘的,這小鬼子真得能糊弄鬼呢。萩生田光老鬼子不是咱們的手下敗將嗎,啥成了英雄了?”丁大伢朝正在看報的秦子卿疑惑的問道。
“這是坂田一郎為了推脫罪責的情況下,只能厚顏無恥地炮制出的一個英雄。嘿嘿……你還真當真了?”嚴凱正好走進來,便輕蔑地笑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關心起讀報來了?”
“這是弟兄們從萊沅城里拿回來的。大伢看到這張報紙感到困惑,便拿來找我看看。”秦子卿抖了一下自己正在看的手上報紙,回答了嚴凱。
“哥。您怎么來了?是不是要出去活動活動身體了?”丁大伢卻馬上敏感地問道。
“坂田一郎又不安分了。對于他們這次在茫蕩山的‘鐵壁合圍’行動的失敗,坂田一郎非常的憤怒。再加上他必須尋找推脫戰敗責任,他已經在進行布置新的掃蕩行動了。在此還沒有開始之前,主力部隊的一切行動都依然暫停,繼續休整。”
嚴凱向他倆通報了小鬼子方面的動向及自己的決定。
“除非出現緊急事態,我們也繼續放假。”秦子卿立即聳聳肩笑道。“大伢,咱們又可以安心多休養一段時間了。”
嚴凱聽后,卻笑罵道,“你們想得美!你倆真不怕閑得發霉了?”
“哪里呢?俺倆正在說這事,想向您請求,出去活動活動下身骨。要不,還要閑出一身病來了。嘿嘿……請您講任務吧。”丁大伢立即就笑著回應道。因為,他已經肯定嚴凱來找他倆是有什么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