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一郎確實是想到了一件讓他十分頭痛的事,那就是他已經徹底明白,嚴凱率領的這支八路軍精銳,已經逃離開自己設下的重重包圍圈了。
這也就意味著這次自己花費了多少心血,帝國勇士付出了多少的生命犧牲,同時也消耗了多少戰爭物資的茫蕩山“鐵壁合圍”計劃徹底的失敗了!
而自己這方現在卻連一顆毒氣彈都沒有看到,這該如何向華北方面軍交帳?如何向大本營交帳!
“敗得太殘酷了!”坂田一郎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坐在車上,坂田一朗抱著頭,痛苦地悲嘆道。對于這次追尋丟失毒氣彈的失敗告終,他已經開始在考慮被遣送回國的悲慘下場了。
因而,對嚴凱的仇恨也就同步的加深。他在苦苦地思索著,尋找萬一真是落下這么個下場時能有個借口,一定要報了這個深仇大恨之后才能回國接受懲罰。
坂田一郎的日子不好過,萩生田光和甲橫二個的日子當然也就不好過了,尤其是咯了血的萩生田光。
從茫蕩山灰溜溜的被抬下山,直接趕到萊沅縣城治病。因為,對萊沅的八路軍圍剿還沒有結束,萩生田光當然也就不能離開萊沅縣域回到駐地去養病。
而做為東道主的渚頭峻一郎對于萩生田光這位客人,因石田大隊被八路軍的零敲碎打,傷亡慘重而心懷不滿,只是表面上裝作一副熱情,隨后便不冷不熱,讓萩生田光更感覺自己的悲涼與煩躁。
“大佐閣下。還休息得好嗎?”
萩生田光的參謀長風撲塵塵地趕到萊沅縣城醫院,看到經過三天的休養了,聯隊長的臉色及精神狀態仍然都很差。便十分憂慮地問候了一聲。
“就是這個樣子。”萩生田光苦澀地想擠出幾分笑意,但那僵硬的笑更加顯現出他此時壞透了的一樣心情,然后顯然是不想談這事,便問道,“作戰報告寫好了嗎?”
“寫是寫好了,就不知道能不能表達出閣下的意思了?”參謀長隨即便憂憂地嘆息道。
“拿來我看看吧。”萩生田光雖然不想面對敗戰的現實,卻也無法回避地伸手向參謀長要報告看。
“閣下。您現在需要休息,公務上的事就先暫且放在一邊吧。”參謀長卻擔憂他此時的精神狀態,如何再看到自己報告,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于是便勸阻地說道。
“八格,該面對的,我一個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的軍人,難道會這么羸弱嗎?”
此時,情緒低落,性情煩躁的萩生田光,果然是經不起絲毫的刺激。他看到參謀長那替自己擔憂的表情時,竟然不僅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覺得他這是在譏笑自己,頓時就勃然大怒起來。
深懂萩生田光乖張性格的參謀長,只好無奈地苦笑著拿出了皮包中撰寫好的戰事報告,雙手呈遞給萩生田光。
而萩生田光由于這一段題意的低落精神,視力似乎也更差了,又伸手要他那老花鏡。
看著看著,萩生田光的臉色愈加倉白起來,拿著報告的手也漸漸地發抖起來了。
盡管參謀長在報告中,絞盡腦汁粉飾了過錯,尋找許多客觀原因來推脫責任,但茫蕩山的清剿掃蕩作戰的過失實在太多了,能回避的了嗎?這么多的漏洞,哪里會掩飾得了呢?
那么,只能說是八路軍太狡猾了,而不是皇軍太無能嗎?萩生田光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羞恥恨怒交加之下,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喘,吐出了血來,手上的稿紙掉落在地上,人竟然昏迷過去了。
“閣下,閣下。您又——醫生,醫生!”這旁邊的參謀長頓時就被嚇壞了,急忙大聲地叫起醫生。
于是,醫生護士趕來了一大堆,手忙腳亂地急救起來。
因為小鬼子的兵力都被集中到茫蕩山一帶,所以,嚴凱他們這個車隊在張超的帶路下,倒是一路暢通,在當天夜里八點多,便直接趕到了龍井崗的龍井村。
村里的民兵起先還誤以為是小鬼子的大部隊到了,正慌忙配合著準備轉移群眾,后來聽到說的是中國人的話,這才派人趕到大道上去查看,竟然是久別了的嚴凱他們,便興奮得一呼擁著趕到村口的大道上來了。
“嚴凱大隊長,咱們又打了大勝仗了?!”村長找到嚴凱后,就興奮激動地問道。
“托鄉親們的福,部隊是打了一些勝仗了。呵呵……”嚴凱聽到村長的問話,立即轉向他,樂呵呵地回應道。
“最近,您和村里的鄉親都好吧?”嚴凱急步迎了上去,真誠地問道。
“好,好,都好著呢!只要咱八路軍不斷地打勝仗,咱們哪能不好呀?哈哈……”老村長拉著嚴凱的手,高興的使勁地搖晃著。
“老村長。這次又得打擾鄉親們了,部隊可能要在咱龍井村休整一段時間。”看到老村長這么激動,嚴凱便將自己準備讓部隊在龍井村一帶休整的決定,告訴了老村長。